苏岑柔笑得越来越深,那张病怏怏的脸庞此?刻焕发着无限的活力,无止境地吸收着,吞噬着,仿佛有将一切都据为己有的能力。
王瑾玲眨了眨眼,然后又眨了眨眼。眼皮渐渐沉重,她缓缓地阖上眼睛,身体的精神在一瞬间被抽空,她两腿一软……
苏岑柔见她如此?不受控制地瘫倒下去,顿时笑得更加放肆,甚至仰起脖子肆无忌惮地朝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胸前突然一凉,然后又是?一痛。
钻心的疼痛逐渐蔓延向全身。
苏岑柔难以置信地低下头,一柄亮闪闪的长剑当?胸刺入,正中?要害,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对面,王瑾玲一只手牢牢握着上官藜手中?的长剑,目光坚定地将长剑狠狠捅入了苏岑柔的胸口。
连风中?都染上了几点血腥气。
王瑾玲一字一顿地说:“你太小瞧我?了。”
此?前她曾用上官藜的剑割过药草,或许是?误打误撞接触过某种药草汁液。
从她手指被划破的那一刻起,浓雾消散,拨云见日?。
她会勇敢地拿起手中?的剑,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人。
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刺啦啦溅了王瑾玲一头一脸。
起初王瑾玲微微有点?愣神,长剑刺入血肉遇见些微阻力,摩擦带出些令人牙酸的细微声响。
这个动作莫名有些熟悉,她几乎不假思索就这么做了。
王瑾玲在上官藜需要保护的时候,站在上官藜身?后,将手轻轻覆盖在她握着剑柄的那一只手上,然后带着她的手不作任何犹豫地一剑刺出。
这一整套动作连贯且流畅,令王瑾玲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恍然间,记忆重又倒退回她第一次遇见蟒蛇妖怪时,那时上官藜也是像这样握着她的手,教她刺出第一剑。
回忆总是在猝不及防地提醒着人们,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并不会随风而?逝,而?是会悄悄融入血液,植入骨髓,再在某一个紧要关头,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
此刻,苏岑柔胸前?鲜血狂喷,全是拜王瑾玲所赐。
王瑾玲甚至对?此感到有一点?点?自豪。
苏岑柔遭此重击,孱弱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立着,面上染了?血污,愈发衬得她一双眸子阴狠决绝。
王瑾玲撑在上官藜身?后,微微喘着气,暗自担心苏岑柔会不顾一切地跟她拼个鱼死网破,因此神色略微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