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因为再剧烈的痛苦,几十分钟过后也总会结束的。
只有把他牺牲了一切、甚至故意显露身份、逼迫川岛美绪自焚才追求到的东西毁掉,带来的痛苦才是绵长而无尽的。
“如果把你一直在为组织做事的证据递交上去,你就没办法再做公安了吧。”
——在特殊的一人监狱里度过余生。这就是夜莺为他规划的末路。
在没有智能生物的环境里,再善于玩弄人心的技巧也和废纸没有区别。
站在她对面的男人从来不是蠢货。在看见夜莺唇角那若有似无的笑意的时候,她想做的事情就像一道闪电在他脑海中重重劈落。
……绝对不可以。
就算以佚名的身份死在这里,他也绝对不要变成那样……!
“抱歉。”
已经在高层呆了太久太久的男人终于没有办法再维持那副平静的假面了。
他咬了咬牙,干脆拉开了身后背着的大提琴包,里面并不是惯性思维中的狙击枪。
——而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炸药。
“如果在这里引爆它的话,我大概也没有办法活下去。”
他若无其事地说道。
“但是能拽着夜莺一起去死的话,也不会是遗憾的事情吧。”
这件事情必须有个结局。
无论是he还是be,或者是哈姆雷特式的同归于尽,都无所谓。
引爆器就握在他的掌心。怎么看都只能受他的胁迫了……是吗?
站在他面前、连指尖都没有动的少女却不合时宜地笑了。
“景光。”
她说。
——一颗狙击子弹几乎同时从枪膛中击发出来,在男人按下□□之前就打穿了他的手腕。
谁都知道这种父慈子孝的经典环节不应该轻易打断。所以尽管川岛郁代在心中给他们预留的时间已经过了,也没有什么青年警官突然出现。
「所以你早就知道他背着的是炸弹吗?」
漫画意志好奇地从半空中飘了出来。
「所以才会一直拖延到现在?」
「因为那个大提琴包太鼓了。一定是藏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川岛郁代在内心世界咬了口薯片。
「之前不开枪是因为害怕顺便引爆了炸弹。但他自己拿出来就没关系了。」
她平静地看着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走进教堂,以及他们紧急搞来的绳子,准备就这么把藏在公安里的坏人逮捕归案。
「法不可知则威不可测,如果他更能忍耐一点,大概就不会是这种结果了。」
「所以,你对这个现状真的一点预料都没有吗?」
漫画意志慢慢地停在了原地。
「如果诸伏景光他们没破解你的行动,你可就要死在这里了。这么近的距离大量炸°药爆炸,就算是夜莺也不可能活下去,你的工作可是会彻底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