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藏玉殿,只有四个嬷嬷和杜玉珍在,杜玉珍披头散发形如女鬼,她死死盯着那些嬷嬷,一开口就会被用缠着布条的戒尺打。
一开始没有缠着布条,但是杜玉珍不服管教,嬷嬷看这么打真的要打坏了,就缠上了布条,
“小姐。”合笙看到杜玉珍这般模样立即扑上去抱住,泣不成声。
嬷嬷们向魏向晚行礼,魏向晚却没让她们起身,“嬷嬷虽然是尽忠职守,但是规矩以外还有人情,这可是陛下的心尖子,嬷嬷竟是一点都不考虑以后了?”
哪知道嬷嬷也委屈,“娘娘明鉴,太后命我等教导贵妃礼仪,但是贵妃寸功不进,老奴想尽办法,如今是人在墙上,两头为难,两头都没法交代。”
她们在这代表着太后的意思,贵妃是陛下的心尖子,贵妃不肯服软,太后也绝对不肯退步,两相争斗,她们不会有什么损失,她们四个就真的是接了阎王爷的差事,非死不可。
“你们先下去休息,本宫和贵妃说两句话。”
杜玉珍仇恨看向魏向晚,“不用你来假惺惺。”
“那日若是你不来,什么事都没有。容嫔自己福薄,跟我有什么关系?”
魏向晚看她,“事到如今,你想到的还只有这些吗?”
杜玉珍扭头不愿搭理她,合笙心疼地给她拢头发梳理整齐。
“你以为你这样桀骜不听训,太后就没办法?”
“她若敢打死我,我也认了。”杜玉珍哼道,第一天上午还是戒尺,从下午开始就都缠上布条,太后不敢要她的命。
再看不惯她,还不是只能看她风风光光进宫,宠冠后宫。
“世俗女儿总是更心疼母亲一点,如今看来,杜家却不是这样。”魏向晚摇头。
杜玉珍回头看她,“我母亲怎么了?我母亲是侯夫人,诰命在身,她是陛下的亲舅妈,天下谁敢欺辱她?”
魏向晚冷冷看着她。
杜玉珍着急,“你说话啊,我娘怎么了?是不是太后欺辱她?我娘是诰命夫人,就算是太后,也不能无缘无故欺辱命妇,御史台都是死人吗?这般无礼都没有人上谏?”
“怎么能是无缘无故呢?”魏向晚反问,“侯夫人教女无方,每日身披诰命礼服,庭前听训。”
杜玉珍身形不稳,合笙牢牢撑住她。
“太后竟然。”
“你怎么到现在还在想太后。”魏向晚叹气,“这事的关窍在你,你一日不肯服软,侯夫人就要听一天训。”
“你该庆幸的是你再没有其他姐妹,不会影响到姐妹婚嫁,至于你的侄女们,她们还小,也许等她们长大,旁人就不记得此事了。”
杜玉珍跌坐在地,没有教养,在贵族中是最鄙夷的不是。
杜家底蕴本就单薄,极为看重名声,结果因为她,杜家的名声,母亲的名声都毁于一旦,杜玉珍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合笙忙给她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