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昆芜回吻他,下巴唇角眼睛吻的轻缓不带丝毫情欲,更像一种无言的安慰。暖暖软软,好介两只相依为命的幼狼,没有戒备没有伪装,相互依偎着头顶上空便仿佛生了棵千年古槐,遮天蔽日挡雨阻风。
"小希"
"我很好的。一点也没伤着。"
"那"
"没关系的。总能解决,不要担心。"
喔楚某人词穷,呐呐半天,觉的不对,明明是自己跑来要安慰他的,现在反倒变成他来为自己宽心。嘴唇动动,楚楚同志挣扎半天,无比笨拙的说了句"你别怕,有我。"
我不怕,只是有点难过。陈希看着他轻笑起来。这个人,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还是从来没有得到过安慰?抬手去抚楚昆芜的眉心"那个窃听器的就那么要紧么?瞧你,眉心都皱出折痕了。"
是么?楚昆芜也抬手去摸,表情非常柔和"那个啊"恐怕是有点麻烦。几个窃听器的确没什么威胁,但是,有实力买通楚昆芜身边的保镖来安这个东西到三界的人,就很值得深思了。别人他都有把握,只有那个人
"小希,你恐怕还得在家里呆几天。"其实,有个市长做老爹还挺好用的,市长家倒是没几个人敢放肆。
不是吧,你的意思是我如果不在家老实呆着,在别的地方就在于人敢来放肆?这也太穷凶极恶了!陈希睁着大眼,谁?还反了天了呢!
咬咬唇,苦笑一声,楚昆芜无奈的轻声道"现在还不太肯定,但我想,多半就是他了。他,我父亲。"
什么?虎毒还不食子呢。
可惜他不是老虎而是狮子。楚家狮群里的王者之争,结局从不是仁慈的驱逐。楚昆芜漫声解释着,语气平谈到仿佛事不关己,眼却越发的乌亮,英气逼人熠熠生辉,有种激昂按捺不住,有种绝然猎猎如帜。
一股锐气从楚昆芜身上呼啸而出,汇聚成风,几乎能将人瞬间吞噬。绝对的杀伐冷酷,像一种爆裂疼痛又舒畅淋漓的奇特快感。陈希靠在这人怀里,扑闪着大眼,慢慢笑起来。王者之争?这一家子人本质上看,都是本能动物啊,有种战意潜伏在血脉之中,一触即发。
"小希,以后在我身边很危险,你你来看这双手。"楚昆芜在月下轻展手掌,修长有力指骨分明"这双手直接或间接的害过无数人,老幼妇孺不择手段,甚至沾过亲人的血,不只一次。它,太肮脏。你现在放手,还来的及。"
没了一向冷静淡然,这段话说的断断续续,最后一句甚至微弱到几不可闻。陈希耐心的听着,双目清亮,竟是难得的认真严肃"怎么放手呢?"
缓缓软软的一句,楚昆芜的脸色却瞬间白了白,无法掩饰。垂下头去,他半晌方才开口,声音微微沙哑"那很简单,明天我会和一个女人在办公室,你进去给我一巴掌就行,然后,然后"
然后永不再见?他计划的挺好啊,简单易行可操作性强。盯紧了他,陈希笑的妖艳,唇角扬起甜美温柔"就这样?会不会太简单,可信度不高?"
"不会,别的事我会安排的。"
喔,你本事。我拍你一巴掌愤而离去,惨遭遗弃的楚总伤心个一天两天的就扑入美女丛尽情疗伤去了。真是安排的妙啊"喔,挺好,然后你就放我自生自灭了,哪天我被我哥我爸那些人打死了,也就算了。"
"那不可能!"抬头扬眉,楚昆芜厉声说"他们敢?!"
他们怎么不敢?陈希眯起眼睛,笑意冷冽,抬手就是一巴掌,毫无预兆力气极大,打的楚昆芜脸偏了一偏"混蛋!你以为小爷是白让人压的么?!想压就压想走就走?你当小爷是公共厕所吗?!"
楚昆芜被骂的一愣,小妖己经扑到他颈畔重重啃了一口,尖锐的痛楚让他微微皱眉,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又被咬了一口,这次也痛,可不知怎么的同时又有种奇异的酥麻。那些挣扎取舍便在心头萦绕不休,一时间百味杂陈。
陈小妖还在骂骂咧咧"妈的,少找那些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老子这辈子最听不得什么为我好这种屁话!"这次他干脆整个人趴上来,环着楚昆芜肩头重重吻下上来,粗鲁又急切,气急败坏的样子。吻到天昏地暗,两人都气喘吁吁,陈希抬起眼来,瞳仁晶亮唇色腥红,丁香小舌舔舔唇角,得意洋洋"看,你这道貌岸然的家伙,你明明对我有感觉!"
楚昆芜望着他,忽然觉的头痛,这孩子有聪慧至极,有时又奇蠢无比。算了,感觉要紧。
被那人抱起来往电梯方向走,小妖迷迷糊糊"干嘛!你别想跑!!"说着手脚用力环的更紧。
"小希,我的车在楼下。"
小希,其实我愿意这样一直抱着你走下去,无论是什么样的泥沼,我都会让你足不沾泥,永远不染尘埃。可是,我能么?
三十二
陈希醒过来是否一张大床上,眯着眼,小妖等待意识回笼。嗯,圆形的白色大床,水晶灯笼,阳台上的玻璃风铃是在三界。陈希动动身坐起来,全身酸软腰痛的要断掉,该死的楚昆芜!!
嗯?楚昆芜?身边没有人,陈希腾的一声跳起来,他哪去了?把我扔在三界,他自己跑了?该死该死
腰痛,腿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陈希从地上拣起自己的t恤,又扔去一旁。楚昆芜个混蛋,动不动就扯烂了衣服,现在只好穿安南做的变态衣袍了。
弯着腰把衣袍套在身上,陈希就要往外跑,怒冲冲的面部扭曲。妈的,敢扔下我!!我非把他抓住捏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