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对我这种态度……”说着话,童欢赤脚下来,一步跨坐在钟亦凡大腿上,把身下人推靠在沙发靠背上,微微俯下了点身:“喜新厌旧也不需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拉下试图圈上自己脖子的那双手臂,钟亦凡扬起头,对上童欢快蹭到他鼻尖的那张脸:“再不会有旧了,今后只会喜欢他一个。”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童欢笑得腰跨乱晃,遮在睡袍下摆的东西摩擦着钟亦凡的小腹。
“又玩情圣那一套啊?”大概是想起来从前钟亦凡的专情,童欢从睡袍下面把手伸了进去,摸索到钟亦凡的金属裤链:“还是说,他昨晚把你给榨干了?”
抱起身上的人三百六十度一旋身,钟亦凡不算轻地把童欢给扔在了他刚坐过的位置。
“这种事不需要我特意搞个新闻发布会声明一下吧?”把拉链系好,钟亦凡边上楼边背冲着后面注视着他的那双眼睛抬手摆了摆:“以后找别人玩吧!”
“切!三天半新鲜而已,认得什么真。”童欢不屑的在背后嗤声。
钟亦凡只当没听见,他对童欢早就彻底没感情了,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童欢也有他可怜的地方。
从小父母失和,一直是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的状态,导致太早就已经不相信感情了。再加上叛逆的年龄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在将来也不可能会有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家,会变成这样也不难理解。
这么一想,钟亦凡越发觉得遇到江溪是自己的幸运。如果没有一个男生这么执拗的喜欢自己这么多年,这么勇敢的表白,他可能真的没勇气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真心希望自己幸福、愿意陪自己一起守望幸福的人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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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开学后,江溪跟钟亦凡见面的机会不算太多,一则是钟亦凡也要上课,二则江溪课余时间忙着找兼职。不过室友们都注意到江溪除了上课吃饭睡觉外,大多数时间在煲电话粥。
江溪用得还是双向收费接打都是一分钟六毛钱的神州行号码,为此大家都特别能理解他急着找兼职的心情了,这一天的话费下来也是笔不小的开支。
“知道江溪教育了我们什么吗?那就是一定不要找个话痨女朋友。”从食堂回来的路上,同寝室的俩哥们看江溪走着走着电话一响又掉队了,其中一个叫金世安的回头调侃道。
笑着对两个人抬手挥了挥,江溪示意他们先走,自己则边讲电话边往安静的地方踱过去。
他现在接的电话还真不是谈情说爱的,是那天无意在网上发现有人求做影视广告专业的毕业设计,就利用上辈子的知识遗产给自己赚了点外快。现在客户满意,告诉他钱已到账,打过来致谢的。
交易完成,再没联系的必要,江溪删了对方的号码,看到钟亦凡的名字就在下面,想了一下就拨了过去。
“吃了么?”电话一接通,倒是钟亦凡先问得他。
“刚吃过,你呢?”
“正准备去吃。”
“那多吃点。”
毕竟不是女孩子,更多的时候可能只是听到对方的声音就踏实了,不需要把想啊念啊的随时挂在口边上。
江溪打来的正是时候,钟亦凡也有事情要跟他说,周五程志远会从s省回来看他,两个人这周末可能没时间见面了。
江溪不知道对于他们父子的关系自己能说些什么,不过以他死过一回的人生态度来看,人活着,很多时候宽恕别人,就是宽恕自己。不是取决于那个人应不应该被谅解,而是取决于自己是否愿意被这种绵长的仇恨心情一直折磨下去。毕竟,恨作为跟爱一样极致的情感,要维持一直恨下去的动力,就是要一直一直不停的让自己活在对痛苦过去的回忆中。
而江溪觉得,走不出过去,就很难赢得未来。
人生本就苦短,更兼还有那么多数不清的意外,有生的日子,做些自己想做的事,让自己活得开心点,死的时候也可以少一点遗憾。到底,生命重来一次的纠错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不要紧,我上周末没回家,这周末怎么也要回去的。”不然一定会被母亲念到耳朵发烫。
“那也好,周日我从h省回来正好先去你们家接你,到时送你回学校。”钟亦凡回他h省的家必须走j开高速,江溪家就在他往返的必经之路上,一点儿都不需要绕路。
电话挂断后,江溪因为这周末的约会泡汤多少有点小失落,他正准备查查手机余额的时候,收到了一条1860的短信,告知几点几分他的手机被充了多少钱。
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钟亦凡给他充的花费,要不是充值后移动公司会发一条证明充值成功的短信的话,钟亦凡是绝对不会主动说的,怕伤了自己的自尊。
其实钟亦凡改变了的表象下,很多骨子里的东西没有变,比如体贴。就像此时的1860日后会变成10086一样,本质依然还是移动通讯的客服号码这点并不会发生改变。
“哥们小心!”
看着手机走到了足球场边上,江溪刚听到示警,就被踢飞出界的足球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脸上。
足球掉到地上,弹了两下,呼噜噜滚开了些。
鼻腔火辣辣的一热,江溪抬起空着的手抹了一下,鼻血沾了一手。血很快汹涌了起来,滴了两滴到胸口上,江溪忙高高地仰起头。
“嘿,没事吧同学?”踢球的十来个人都由远而近地跑了过来,等跑到身边一看江溪这模样怎么也不像没事。
一群小老爷们儿出汗了就拉起球衣来抹把脸,连个带纸巾的都没有,最后还是从路过的两个女生那索取了两包纸巾的赞助,七手八脚的帮忙把血给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