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了几日的路,终于进了滇南境内。
查询之下,才发现君明艳出现的地方,竟然是滇境的奇门。
两人夜访奇门,见到了那个似乎和她们分离不久,却恍若换了一个人似的的君明艳。
那夜,一身大红色长袍的君明艳在烛光的映照下娇艳而阴翳。
“我知道,总有一天白小姐会来找我的。”君明艳淡淡的笑起来,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角。
白含戚蹙眉,她感觉到君明艳的怪异。不着痕迹的踏前一步,半掩了时示的身形。
“五公子,怎么说也是含戚带你出的门,无论如何,也应该完整的将你交回君家堡才是。”除了李雾和时示,白含戚在其他人面前永远都是那个温文有礼,客气谦逊的儒侠。
“那白小姐看见了?明艳现在很好,至于回君家堡,明艳已经嫁作奇门夫,自然由我的妻主决定。”君明艳端正的做在锦塌之上,冷冷的笑靥看着白含戚的相护之意,目光落在了她身后的时示身上,“这位是白小姐的心上人?”这个男人就是那时候跟在那个李雾身边,白含戚却一直去招惹的人。那是君明艳第一次见到白含戚如小孩一般的嬉闹,他才明白自己面前的白含戚竟然是一直带着一张见外的面具。从那时候起,他学会妒恨。
白含戚先是心下惊诧君明艳已嫁之身,之后听到君明艳问起时示,才想要接口,却发现被她拦在身后的时示一个侧步已经走了出来。
时示冷冷的看了君明艳一眼。他的恶意他自然感受的到,白含戚几乎可以说是君明艳的未婚妻主,结果此刻,他已她嫁,白含戚的身边也站了一个自己。心中突然想起慕珂曾跟主子说过的话,那句问话几乎没有思考的就弹出了舌头,“主君的毒是你下的?”
此话一出,白含戚和君明艳都楞了一下。不过就在白含戚蹙眉的时候,君明艳已经恢复了神色,轻笑出声,带着淡淡的嘲讽。
“呵呵,是又怎么样?他那样的男人,凭什么可以得一个女人全心的宠爱。既然父亲想要他痛苦,我又何乐而不为。”君明艳很爽快的承认了下来,甚至大方的告诉了他们,当时的经过。
那一日,他和君墨玉被掳走,他却是事先知情的,父亲告诉过他,他会派人与他联系,他必然不会让那个贱人的儿子过的舒坦。
因此当时他和君墨玉分开关押时,心下半点惊惧也无,他知道必然会有人来见他。只是没想到的是,来见他的人不仅带着父亲的手信,面具下的面目竟然就是他熟悉已极的人——君家堡的总管,君明娄。从君明娄和父亲的信中,他才知道君明娄就是他嫡亲的姑姑。因此欣喜之下,他自然乐得让那个他自小就不喜欢的男人过的痛苦——他接过了姑姑给他的毒药,亲手在化于水中,喂还未清醒的君墨玉喝下。
“你!”想起主子看见主君毒发时的心疼与痛苦,想起主君为了主子忍下所有疗毒时的疼痛与苦楚,却原来他们的痛苦竟然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时示心下大怒,冷着一张脸就要上前。却被白含戚拉住了手。回头看向白含戚。
却见白含戚敛起了人前温和的笑容,带着淡淡怒意,“君五公子,在下不才,想问问缘由!”仅仅因为父亲要报复?以她对君明艳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那么乖顺的人物。
“因为我妒忌他,讨厌他!自小到大我样样比他强,但父亲却只是一直在我面前强调那个贱人的儿子今天又做了什么什么,你绝不能被他抢去了风头诸如此类的。‘美人会’我找了一个无论怎么看都比选择他的那个李雾优秀的女人,结果那个女人却连李雾一半的心意都没有,在李雾对他嘘寒问暖的时候,我选中的那个女人却在逗一个冷着脸的下人!在李雾张罗他吃食的时候,我选中的那个女人还是对着那个冷脸男人跟前跟后!”君明艳的声音越讲越像,下颌越抬越高,似乎不如此,他那骄傲的心会经不起的落地。
白含戚愣怔的听着君明艳的怒斥,原来那时候自己的表现竟然已经如此明显了?她回头看向时示,却见他仍旧梗着脖子想要上前去教训君明艳。淡笑着收回手臂,带回那个男人,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将他轻拥入怀。
“或许我欠你一声抱歉。但我真没想到我对小冰坨子的迷惘会对你造成这样大的伤害。我本来想要结束了‘美人会’之行再向你负荆请罪的。”白含戚的歉意如果论诚意大约到了九分,但是如果配上此刻她拥着时示的动作,却是要打个五折都不止了。
时示看着眼前高傲的抬着头的男子,那紧绷着的脖颈几乎是他最后的骄傲。时示的目光突然被宽大的衣袍间隐隐露出的似乎是锁链的东西引去了目光。那是……
“你们可以走了!你们此行的目的应当达到了。”君明艳最终咬着牙下了逐客令。或许在他骄傲的眼里,此刻的他已经是不可忍受的狼狈。
白含戚点点头,确实,她们本意是想带着安好的君明艳回去君家堡,但是此刻既然他已嫁入奇门,那么是否回去君家堡,就不是她们可以插手的事情了。
带着时示,白含戚掠出了原来翻进来的窗子。此行心中最记挂的总算是放下了。
在白含戚的怀中,心中仍有些疑惑的时示回头看向留在房内的君明艳。却发现那间本来仅有君明艳一人的房内,多出了一双女人的腿。可惜他的方向却已经看不见那人的脸。最后落入时示眼中的画面,确实那女人拉起来本来端坐在锦塌上的君明艳,露出了之前让时示疑惑的那条锁链——竟是紧紧锁在了君明艳的双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