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墨二十二年暴病身亡……正好是传出麒麟莫名夭亡那年。夜行月病逝……麒麟夭亡……没有留下尸身……
“啊!”我兴奋得全身发颤,顺手把咬得起劲的小猫儿抛了下来,“夜行月就是麒麟啊!”
疼你不过两三天
“夜行月?麒麟?”小猫儿揉着摔痛了的小屁屁,满怀哀怨的看着我,“麒麟云体风身,自我复原能力很强的,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病死?”
我一愣,开什么玩笑!我如此伟大的推论居然被这只小猫一句话就彻底推翻了。
“嗯,痛么?”小猫儿爬起来,朝我肩膀上抚了两下,我才感觉到微微的刺痛,扭头看去,右边肩头居然留下了两个渗血的牙印儿!
“昏!我开个玩笑而已,你就这么恨我?”真是郁闷无限,脖子上被狼咬的心形还没消失,又来个猫咬痕迹,我完全是惨遭动物蹂躏啊!
小猫儿侧着头,眯起眼睛,灿烂的笑容里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苍凉:“就算我不在了,你也会永远记得我,对不对?”
“你不是咒我死就是咒自己遭遇不测,你有完没完?”这小猫儿简直是间歇性被害妄想症,随着性子一阵阵的抽风,跟他老祖宗还真像。
“你还说我,你自己才是!”小猫儿瞪圆了眼睛,有些委屈的噘了小嘴,“你高兴的时候就亲我抱我,不高兴的时候就把我丢一边!你想过我也会不高兴的吗?”
“喂,抓狂也不带这么抓的好不好?”这什么状况啊,两个人站在墓室里吵架,外带十三个木乃伊旁听,完全是怪谭啊怪谭。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这算什么问题啊?你这么可爱,我当然喜欢你喽!拿你当我亲弟弟对待,还有什么不满啊?”伸手,企图揪住他的脸蛋转圈圈。和小猫儿相识不过两三天,他如此俏皮可爱,我又怎会不喜欢他,只不过那种感情对于我来说更像是姐弟之间的疼爱怜惜。
“我才不要这种喜欢!”小猫儿生气的一跺脚,“我也不要你再拿看小孩子的眼神来看我!”
“你本来就是小孩子,有什么问题?”
“在武林大会上,你看我的时候明明是不一样的!夜行月还不是十四岁就入宫做了侍君!”小猫儿扁扁嘴,气得浑身发颤,脑后垂散的发带如同凤羽,却在凝滞的气息中脆弱的凌乱着,“我要你再用看一个男人的眼神来看我!”
我还没来得及表现一下我对疏墨拿十四岁的夜行月作侍君这一不人道事件的强烈鄙视,他倒拿这个来说事了。嗯,话说芳蔻不也是在花花的弟弟,也就是正牌彼岸十二岁的时候就那啥啥了吗?只是对于小猫儿,我还是暂时性无语……可别跟我说这小孩来真的哈。
清清喉咙,试图缓解临近真人pk前的紧张气氛:“我说,你确定我是在看你,不是看终南家的小狐狸神彩?”
小猫儿满脸通红,细细的小白牙咬得咯咯作响,圆圆的猫儿眼里全是无处宣泄的怒火。
“开玩笑,开玩笑!你可别再咬人啊!”昏!我赶紧从攻击姿势转入全面防御,可不能再挨咬了,不然三天之后圆房的时候这些乱七八糟的伤口该怎么解释啊?
小猫儿紧绷的肩头忽然松弛,所有的怒气在以瞬间完全泯灭,像要爆出火星的气氛顿时和缓下来。开什么玩笑,难道他还能积攒怒气值使出必杀技不成?
“……干嘛?要哭就哭,要笑就笑,你这样的表情怪阴森的。”看他那一付神魂游离面无表情的样子还真是异类恐怖啊。
小猫儿一开口就是爆炸性消息:“有人来了。”
“被发现了?”我倒,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打头风,俩字,倒霉啊!四处看了一圈,被撕成两半的疏墨画像,明显被开启过的下层墓室,躺了三个世纪的十三木乃伊……根本就没有躲藏的地方!拼了!一把抓过小猫儿,三两下撕掉了他的衣服——别想歪,只是撕了袖子做蒙面纱而已。问我为什么不撕自己的?开什么玩笑,我那件又大又重的华丽礼服早丢在屋子里了,现在就剩个薄薄的内袍,本来就和睡衣似的,再撕两下不是等同于裸奔?
三两下完成蒙面工程,顺手把小猫儿背上,用力飞窜而出,完全不理会外面的混乱形势,只顾疯了似的狂奔。背后横飞的羽箭嗖嗖的掠过耳畔,凌厉冷酷中透着细雨斜织般的雍容,路途上的景致转瞬而过,恍然有种岁月穿梭般的错觉。风纠缠着头发和小猫儿身上温暖优柔的淡淡香气,纠缠着前世今生的缘和劫,破碎,幻灭,而后舒畅,愉悦,超脱了一切物质的局限。哇塞,其本质不是和飙车差不多吗?不是我自夸,逃命逃得如此投入,如此畅快,如此诗情画意,翻遍星野历史也绝对也只有空前绝后的南风凌一人而已。
半空里回头,和那团混乱已经拉开了距离,可是那群要升官也要小命的护卫显然还是在不懈的追击。转过廊角,前面忽然出现一座宫苑。朱漆门扉井然深锁,芳菲残红凌乱了一地的斑驳。我显然不是思想派,迅速蓄力,嗖的一声窜过了高耸的院墙。
庭院之中假山嶙峋,墙垣屋角丛生着簇簇野草,静悄悄的绽放着零星的白色小花,星星点点,却有着立于孤寂之中的傲然。殿角垂着几个嵌花铜铃,上面已经覆盖了厚厚的铜绿,风从廊下穿过,只扬起阵阵低沉喑哑的愁绪。
“小猫儿,小猫儿!”唤了两声居然没听见回音,一回头却看见他紧闭着双眼,脸色白得吓人。心头一紧,迅速把他放了下来,用力又摇了几下:“喂!喂!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居然还是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