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醒了之后还活蹦乱跳的,跑了怎么办?把你弄过来就挺费劲儿的了。”
“我都答应你了,你还不相信我,还往我后脑勺招呼,过分了吧。”
“过分的事情已经干了,就不要再纠结这个了。我问你,如果我现在就给你100万,让你离开宇,你愿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秦宁的声音里透着戏谑和果决,这才是他的回答!
“你真的爱他?”
“问这些有意思吗?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直接说,我赶着回去呢!”
“既然你这么着急要进行下一步,也行,本来我也没什么特别想问的。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音频里传来按响打火机的声响,有人点烟,吸完一口吐出来,“宇这个人吧,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围的事情漠不关心,整天顶着一张冷冰冰的脸。跟他在一起,我时常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备用品,在他想起来的时候,他会对我温柔,对我有那种需求,他想不起的时候,我做什么事情都引不起他多大注意,就算把他逗笑了,那笑容也只停留在表面,他的眼睛没有笑,心里也没有笑。”
兰迪觉得这人说得还挺对的,斜睨了杨文宇一眼,见他听得入神,眉头微微拧在一起。
“他很优秀,我喜欢他,可说实话,他这种样子,我好像没有办法真正爱上他,但又确实离不开他。很矛盾吧?渐渐地我发现就算宇一直这样冷冰冰的也没问题,我可以从别的男人那里填补我感情上的空虚。只要身体不出轨就行了,偶尔精神出轨一下下,也没什么对不起他的。可笑的是我高估了我在他心里面的位置,他不过是知道了我跟别的男人有些来往,就直接跟我分手了。我可还为他守身如玉呢,多不划算,好不容易才把他哄回来。后来他到b市念书,两三个月才想起回来找我一次,这么晾着我,我就不能找人解决自己的需求吗?我来b市找他,你们却好上了,我出轨有错,他出轨就没错吗?”兰迪瞬间觉得自己的品行非常好,至少不会做出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事情。紧接着秦宁无奈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实在忍不住打断你一下啊。你来b市找他那次,我俩真没好上。”
“可笑,你们俩眉来眼去当我看不见吗?他当时看你的眼神,我每次想起来都想撕了你!”
“得,反正我怎么解释你也不会信。”
“哼,我跟宇一直相处得不错,他需要我的时候,我在身边,不需要的时候,我不纠缠,我们一直很合得来。就算我有什么错,哄哄他也就好了,如果不是你横插一杠,他怎么可能跟我断得那么坚决!”
“我还真是有理说不清了,那个时候我可是有女朋友的。”原来有女朋友这句话是这么来的。
“我管你有女朋友还是男朋友,那个时候宇已经看上你了,我看得出来。宇是一个很冷漠的人,他现在喜欢你,对你好,等他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就什么都不是了。你知道他后来是怎么对我的吗?”停顿了一会儿,同样的声音继续道,“你那天走了之后,我拉着他逛街、吃饭、看电影,做什么事情都是冷冷淡淡,不,这种冷淡和我之前说他原本的冷冰冰不一样,他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对待我。本来我觉得这样就挺过分了,没想到更过分的还在后头。那天晚上我们去了酒吧,既然我们最初是在酒吧认识的,如果可以,让我们重新在酒吧合好也不错,最不济,在酒吧好聚好散也行。”
“你放心,他这么不懂礼貌,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秦以前还挺有意思,兰迪忍着没有笑出声。
“哼!那天晚上他一直对我表现出极其冷淡的态度,在那种地方,一个失意的人是很容易被人觊觎的。这种倒霉事儿偏偏就让我给遇上了,宇从洗手间出来,见有人骚扰我就立马打算走。我喊住他,他竟然对我说,你不就是喜欢做这些事吗?说完就这样走掉了。他就这样走掉了。”这句之后,低低的笑声传了出来,声音慢慢由小到大,足足笑了一分多钟,到最后那笑声中毫不掩饰的变态和疯狂让人听着有种不寒而栗的紧张,果然,接下来便是让人无法接受的话语。
“那个骚扰我的人偷偷给我下了药,那天晚上,我被五个人轮了。”静默了一会儿那人的声音继续道,“故事讲完了,你不用可怜我。知道为什么给你下药还脱光你衣服吗?因为我要让你承受我一倍的痛苦!我被五个人干了,我就要让十个人来干你!我被下了春药,我却要让你清清醒醒地感受这一切,却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
那恶毒的语气终于让杨文宇控制不住一拳砸向了茶几上的手机,哐地一声,茶几边沿应声而碎,手机重重摔在地板上,充电宝一端连着线挂在茶几断口边沿摇摇欲坠。尽管手机屏幕被这充满爆发力的一拳砸得粉碎,却没能阻断声音继续从里面传出来,仿佛报复一般嘲笑着突然爆发的人。
紧接着的是一阵混乱的声响,混合着不同男性声音的粗暴怒骂和秦宁声嘶力竭的抵抗,短短半分钟不到,所有声音忽地戛然而止,房间归于死寂。
杨文宇气得双目赤红浑身颤栗,他气萧奇思对秦宁的伤害,更气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始作俑者是自己!
兰迪见他这幅模样,终究于心不忍,伸手在杨文宇背心拍了拍以示安慰,等对方渐渐平静下来一些才开口问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杨文宇答道:“去看心理医生。我想,也许催眠能唤醒我的记忆。我要重新追求秦宁,但不能贸然行动。我今天想到很多事情,我母亲对我以前的事从来闭口不提,从我出事之后开始服用缓解抑郁症的药,反对我回国,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这么一说,我这里倒有两个情报可以给你。”兰迪说,“第一,何梦瑶提到,如果我追求秦,过不了他母亲那关,结合你刚才说咱们女王大人的情况,我们大可以推断,你们两个的事情,被双方家长知道了,并且极力反对。第二,再过一周,秦要去b市参加你们的大学校庆,你可以跟去,触景生情兴许能找回一点记忆。”
“谢谢你,兰迪。”杨文宇由衷地说。
“有条件的。作为兄弟,我只能残忍地将我对秦的爱扼杀在了摇篮里,好让你们能够重拾旧爱,这是多么伟大的牺牲!一周的带薪休假,不从本来就有的年假里算,我要去散心,去哀悼我亲手埋葬的爱情。”兰迪一副没个正经的样子,让气氛变得轻松了一点。
“……”杨文宇看着眼前这个戏精上身的人,感激对方的好意。
“怎么?你对秦的爱还不值我这一周的带薪休假?放心吧,你去b市追寻真爱的时候,我会回来坐镇公司的。”
杨文宇苦中作乐一般笑了笑:“谢谢你,兄弟。”
“不客气,兄弟。”
搭个车
第二天早上,兰迪没跟杨文宇打商量,留了一张便签就潇洒地把车给开走了,随后联系秦宁说要去寻找真爱,这段时间拜托秦宁上下班开车搭一下杨文宇。
不过一个晚上,杨文宇还没想好怎么跟秦宁相处,这下只得被动联系秦宁,两人约在了小区门口上车。
“吃早饭了吗?”杨文宇裹着一身寒霜上了车。
“吃了。”秦宁淡淡答道,听不出喜怒,但一张脸并没有比刚刚还在天寒地冻中等候的杨文宇热络。
见杨文宇搓了搓手,秦宁道:“约了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你不用提早到。”
“第一次没把握好时间,以后就知道了。”
秦宁听到“以后”两个字,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更僵了僵,说:“你不是兰迪老板吗?他胡来你都由着他?”
杨文宇即便对兰迪行为颇有微词,但兰迪毫不犹豫从情敌角色转换为助攻角色,此时他必须珍惜并真心感谢来自兄弟的好意,答道:“他最近情绪低落,出去散散心也好,再说,我们之间的兄弟感情毕竟胜过上下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