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檐下,雌虫冷峻的眉眼仿佛结冰,他摘下白手套,走到雄虫面前,顿了顿,用手套擦了擦那张包子脸上的血迹。雄虫睁开眼,茶绿色的瞳孔一圈圈扩散,一边咳,一边散发出了极其强烈的爽身粉气味。阿瑟兰:“!”我给你跪下这时候不要筑巢行不行。雄虫皱着包子脸,轻轻枕着阿瑟兰的手,唇边挂着血线,轻轻磨蹭:“唧,唧唧。”想回巢穴,不想在外面。实在太难忍耐,所以忍不住咬了咬雌虫的手指头。阿瑟兰深深地沉默,然后轻轻的把雄虫抱了起来,分量对雌虫来说很轻,像搂住了轻飘飘的枕头。“不要繁衍,让他先治疗。”没有见过的雄虫,眼波温柔,脸色苍白,好像经历了极其可怕的事,整个人都笼罩在憔悴和悲伤当中。“等候处理吧。”阿瑟兰目不斜视,冷冷道,他振动双翼,飞出了窗口,屋外停留着大部队,善后的事不需要他再叮嘱,他振动双翼,直奔军区总医院。军区总医院。医生三分钟前收到消息,推着医疗床等在天台,银翼雌虫刚刚到。由于飞行消耗的能量很多,虫族很少展翼。难道是这次的病人受的伤很重?雌虫军官怀里小心翼翼的接过雄虫,雄虫闭着眼睛,手指抓着阿瑟兰的武装带,谁也不敢上前去抠。“少将,这。”阿瑟兰抱着雄虫,面色冷峻,侧过身,很正直的很犹豫,悄悄在埃文脸上啾一口:“臭崽,松手。”紧闭着双眼的雄虫慢慢松开手。阿瑟兰他把雄虫放在医疗床上:“找一个三级医疗舱,我和他一起。”……另一边。负责指挥协调的一团少尉跟着自己的长官在污染区转了一圈,尖兵组累成狗,好不容易歇一会,长官就发布了新的任务。[解救人质]这是每个团的尖兵组都会遇到的考验,极其随机,可能参与演习的军官房子被包围了,才知道自己被临时编入了演习。大部分军官会非常乐意参与,阿瑟兰少将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他被选成劫匪的时候,固守了八个小时,折损了十二名尖兵组成员,才成功被“击杀”。今天的幸运儿是列克谢少尉,阿瑟兰少将本来在观战,但不知道为什么亲自上场了。一团少尉举着喇叭,刚想吼几句。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从屋子里飞了出来,撞到升降车上,发出可怕的嘎巴一声。“卧槽,那不是列克谢少尉吗?”一团少尉也是银翼虫族,嗅觉灵敏,他目瞪口呆:“卧槽他雌,怎么有污染物的气味。”演习变成真演习???一团少尉踢旁边的士兵:“愣着干嘛,拉警报啊!”当夜,这座偏僻的小公寓被雌虫的汪洋大海淹没。一个小时后,媒体的车已经陆续赶到,几个军雌搀扶着浑身虚脱的小王子走出公寓。王子额头有一个大包,还被剃了一个秃瓢,官方记者温柔关切的递上手帕,递出话筒。“殿下,您可以详细为我们说说您为了消除污染物,同背叛帝国的军官作斗争的故事吗?”卡洛斯眼睛里都是蚊香圈,茫然的抬头:“啊?”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谈恋爱,谈恋爱,我要撒糖!“他之前和污染物接触过。”“好的少将,我们会进一步检查。”流血了。阿瑟兰内心疯狂殴打那个傻逼少尉,外边深沉淡定的抹去雄虫唇边的血线,大踏步跟着医疗车一起。三级医疗舱是一个很大的蛋型舱,里面是治疗床,效果好,价格也是贵到没朋友。旁边的雌虫军护试图搭手:“少将,麻烦您让一下,我把患者抱进去。”阿瑟兰依言退后,眉头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手指动了动,却没有上前。雄虫蜷着身体侧躺,唇色煞白,冷汗涔涔,侧看时眼窝略深,鼻梁又直又挺,密密匝匝的睫毛,在脸上拓下淡淡的阴影。很年轻的脸,茶绿色的眼睛默不作声的看着阿瑟兰。虫族天□□护后辈,医护内心充满了慈爱,伸出手,绕过雄虫的膝弯,却被一只手轻轻拨开。“我来。”“呃,好的。”医护咽了口口水,这位少将以前送受伤的新兵蛋子来医院,不论雌雄,一丢完事。反正治疗舱里睡一睡就好。但这么年轻可爱的小雄虫,别给丢坏了。阿瑟兰伸手。平稳的把雄虫抱起来。平稳的越过越过医护,平稳的放进蛋型的医疗舱。医护诧异:“不丢吗?”阿瑟兰:“?”医护尴尬的笑出八颗牙齿:“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