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叶儿在殡仪馆风中凌乱。
柏文睿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他现在已经在法医中心了?
这么快,又要见面了?
怎么和他说他未婚妻遇害的时候,肚子里还有三个月大的宝宝?
如何说出口?
更重要的是,他一看她,她就结巴紧张脸红啊!
被人发现或是被柏文睿发现她对他不单纯咋办?!
蒋叶儿满怀顾虑,忧心忡忡地往法医中心走,不由自主地各种假设见面时她该如何表现,如何表现能够让柏文睿对她刮目相看,应该淡定从容,像个生活精致的知性女人。
蒋叶儿闷头往前走,越走越闷,越走越饿,越走越心烦。
突然,“砰”地撞上一堵肉墙。
蒋叶儿狐疑抬头:“?”
紧接着愣眼巴睁:“!”
柏文睿一身整洁黑色西装,睁着一双夹杂着红血丝的双眼,垂眉看着她。
蒋叶儿又一次听到心底的交响乐在奏起,框框,框,跳得响亮而有力量。
柏文睿身上的血迹已然清洗掉,站在她面前,微微垂头,眼里始终没有温度,却又一直紧锁她双眼。
蒋叶儿下意识向后退一步,低头说:“柏,柏先生。”
“我发现……”柏文睿的语调平缓,缓得让人听不出其中暗含的情绪如何,“你每次见我……都很紧张?”
蒋叶儿脸僵得像是肉毒素注射过多一般,扯脸干笑,“呵呵,可能是第一次接触您身价这么高的老板。”
“是吗?蒋医生这样的反应,倒是让我觉着你更像是面对凶手时的害怕一样。”
☆、相处(中)
“不。”蒋叶儿猛地抬头,目光坚定,“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是凶手。”
蒋叶儿本因为熬夜一整晚,满面油光,头发也是毛糙凌乱,看起来形象差而目光涣散,但此时此刻望向柏文睿的目光,却异常坚定,坚定得犹如又在宣誓一般。
柏文睿定定地看着她,缓声反问,“那么为什么呢?我未婚妻是独女,她如果意外死亡,我会得到最大的利益,吕家会把我当亲儿子看待。”
“不,你不需要这样的利益。”蒋叶儿鼓起勇气,不顾身份斩钉截铁的表达立场,“你不会因为这样的斗斛之益去杀人,更何况你有不在场证明。”
“我可以安排人动手,不需要亲自动手,我有杀人动机。”
蒋叶儿毫不动摇地摇头,“人人皆知你心思缜密,即使你会安排人动手,也不会安排出一个今天这样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