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也摸透了一些谢允的性子,不敢再痴缠,只得咽下口头的话,徐徐图之。她提着裙摆走下台阶,留恋地看了眼丰神俊逸的谢允,美眸中满是对他的势在必得,昔日的修真第一美人还不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崔和柔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屋子,留下一地艳香。谢允坐直了身子,倚着身后的背靠,凉薄道:“禹稷,打扫干净。”“是,家主。”话音刚落,碧蓝色的衣角映入眼帘,来人执着飞轮羽扇,摸着扇骨,恭敬行了一礼,“主子。”谢允把玩着扳指,问:“观月,如何了?”“属下失责,沈云宿败了。”楼观月抿着唇,徐徐道来:“陆时芊和青云宗另一名女弟子被无上仙尊救下,毫发无伤。”意料之外的答案,令谢允蹙眉,诧异道:“无上?他怎么出来了?”据他对他的了解,无上绝不是轻易多管闲事的人,哪怕她们两人是青云宗的内门弟子,那么只有可能是为了交情。“难道他何时承了陆家的情?”不怪乎谢允这么想,凡是出现在谢锦薇身边的人他都调查过,根据他调查的消息,余菓菓不过是一个来历成谜且毫无修为的普通女子,除了利用她激起无裘剑尊对沈家的怒火,其余根本不值得他的注意。“不是因为陆时芊。”楼观月轻咳了一声,似乎也觉得十分惊奇,如实道:“是那名女弟子在巫山秘境入口光幕处叫了无上仙尊一声……”谢允摸着扳指的手一顿,似乎在揣摩无上这么做的意图。“那沈云宿怎么样了?”他道。楼观月摸了摸鼻子轻笑一声,“废了。”“啧,那沈如晦这番必是不敢寻无上的麻烦,只能去拿陆家开刀。”谢允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沈云霁人呢?”楼观月收起扇子,“据线人来报,从巫山秘境回来后季云就随着孤鹤一道去了临城处理青云宗外门弟子所遇的杂事,估摸着明日午时该回来了。”“明日一早他们就会回来。”谢允将扳指退了回去,神色平静道:“无上从闭关中出来了那么青云宗那名男弟子今夜便会脱离生命危险,他必定会让孤鹤他们立即回去。”楼观月低头应是,敲着扇骨又道:“无上仙尊废了沈云宿于我们倒是好事,沈云霁可名正言顺地介入沈家内部。”“他可不是个好拿捏的。”谢允眸光低沉,似笑非笑道:“只可惜明日他就会和谢家捆绑在一起,不得不听本君的。”谢允冷冷一笑,“谁让他动了本君的女儿?”“主子,小姐她中药一事……”楼观月闻言眉头紧皱,想起谢锦薇在涂华城遭遇的事便恨不得亲自杀了沈云霁泄愤,但他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明明谢允派了人跟在谢锦薇身边,为何还会令她中了狐妖的媚毒?谢允似乎没想瞒着他,或者是对这件事根本不在意,“本君知晓,此事不过是本君计划中的一环罢了。”“主子!”楼观月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寒凉之感从脚底攀上四肢百骸。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件事会和谢允有关,锦薇可是他的女儿啊……“你派人看好锦薇,明日本君要公开宣布锦薇与沈云霁的婚事,此事不容出差错。”“……是。”楼观月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谢家偏厅的,如行尸走肉。只是两人都不知道当初谢锦薇受辱一事,还有第三方势力介入,远没有如此简单。楼观月走后,一旁的禹稷再度上前,神色平静,显然刚才那件事他亦是知情的。
“夫人她……”禹稷话还没说完,紧闭的厅门再度被人推开,提着绛纱灯的侍女鱼贯而入,立在两旁。谢夫人一身淡色的仙裙,嘴角勾着浅笑,款步入内,对着上首的谢允盈盈一拜:“家主。”“都退下吧。”谢允面上露出笑意,与方才面对崔和柔的不同,这番是真心实意的。“雨瑶怎生自己过来了?”所有人离开后,谢允从高榻上起身,奢华的黑衣逶迤在地,拉着谢夫人入怀,捏着她的小手温柔道:“你若是想我了就遣人来此唤我,我自会去寻你。”谢允百年如一日在她面前自称‘我’,唤她雨瑶。谢夫人原名烟雨瑶。“我想你了。”她笑了笑,顺从地依偎在他怀中,鼻尖嗅到一丝艳香后,笑容淡了些,收回了手,“她来过了。”“崔和柔她还有用,当年从古越族逃走的那名侍女很可能躲在崔家,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谢允表情微怔很快反应过来,搂着她不松开,附在她耳边,压着磁性低醇的嗓音道:“雨瑶,你知道我的。”谢允低头吻了吻她的发,温柔道:“除了你和锦薇,我的心中再住不下别人。”“嗯。”烟雨瑶敛下眸子,将不在意的神色藏得很好,轻柔地应着。谢允枕在她的发顶,抬眸的一瞬间,眸底的温柔缱绻消失殆尽。“唔。”余菓菓周身被暖意包裹,揉着眼睛蹬了蹬腿,却意外在踹在某处柔软之上,只听得一声闷哼。她惊得睁开了眼,入目是少年微微扭曲的昳丽容颜,鼻尖被他身上的气味侵入,余菓菓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阿、阿祭?”少年的嗓音很沙哑,似是也刚睡醒,眸光迷离:“菓菓,你醒了?”“呜呜呜,阿祭。”余菓菓猛地扑进了他怀中,她尚还沉浸在那场噩梦的余韵中,陡然看到毫发无损的谢无祭,神情激动异常,“你没事,你没事,太好了!”谢无祭心神巨震,娇软的身子甫一入怀,她的柔软贴着自己的胸膛令他刚定下心神又再次乱了,呼吸紊乱,修匀的大手搂在她的腰际。他深吸一口气很快反应过来她沉浸在梦魇的后遗症中,神情渐渐冷下来,缓缓拍抚着她的背,“嗯,我没事。”少年的体温炙热灼人,呼吸渐重,余菓菓从他怀中慢慢爬出来,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皱着小脸,胡乱地摸着他的胸膛,将衣襟扯乱,露出了欺霜赛雪的胸膛,光洁如玉,不见任何伤口,这才安心下来,“没有伤口……”所以昨夜,她是梦魇了吗?余菓菓秀美的眉头渐渐蹙起,不对。好像哪里不对?她虽有些不通人事,但她身为先天灵体,可从、未、做、过、梦。更别说梦魇了。“怎么了?”谢无祭支着头侧躺,由着她察看,深邃的黑眸中隐隐染着不可见的欲|火,却被他极力压制着,“你放心我没有受伤,昨夜便回来了。”余菓菓扯着他衣襟的手一顿,只觉一股暖意淌过心底,她微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