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姿娇和叁猫在街市转了转,光看了好些东西,但一件没买。行到一处,发现前方人头攒动,一时拥堵不堪,连只蚂蚁也挤不过去。
“这是什么楼?”楚姿娇停在原地,抬头见一座巍峨奇异,仍在建造的高楼。
一眼望上去,百尺高的框梁上,站着、吊着、攀着许许多多在劳动的工匠。
他们足下,是足以致粉身碎骨的坚固泥地。
“花岳楼。今年新建的,听说是用来给天子过生日、点燃花灯的场所。过不久,就是你们天朝帝国君王的生日了。”叁猫仰望着高楼道。
“让开,让开!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
几个身着官兵衣饰的人赶来,拨开人群,便于两人挤进围堵中心,而后,他们抬出一具被蒙面身的尸体。
“造楼不慎摔下来,死了。朝廷赶工赶得也太紧,不分日夜”周围有人低声议论。
官兵继而将行人驱散,楚姿娇跟着人流离开,嘀咕道:“我以为京城里的人过得多惬意呢,结果也还是累死累活为皇权办事,也没见人人脸上有笑影。”
楚姿娇和叁猫都不熟悉京城地势,在街上问了问人,寻到了甜水坊。
甜水坊以卖茶为主,大小茗茶楼楚立,楚姿娇带着叁猫沿坊市直线走了一遭,记住了大小出口。旋即,她把叁猫安顿在一间离深巷近的茶档饮茶,而她只身进了斜对面的一家胡海茗茶坊。
“有人吗?我来买这个茶。”女扮男装的楚姿娇粗着嗓音,趾高气扬,把一张纸条丢在柜台上,背负双手做出一副男人派。
店小二眯眼瞧瞧纸条上的字,又瞧瞧她,“哟,客我们没有卖这个呀。”
“我家家主之前就是在这儿买的。”楚姿娇弹了弹腰上挂着的两块木盾,扬扬下巴,“你要不懂,叫你们掌柜的来,别是给了我假货。”
店小二立即谄媚笑道:“原来是熟客啊,有的有的,我这就拿,客要买多少呢?”
楚姿娇思忖,“二两吧。”
“客不问问价?”
“嗨!家主只管给了我银票,让我来买,何时叫我问价,不差这点钱。”楚姿娇大刀阔斧地一挥手。
“好嘞,这就给客称二两!”店小二高声,从柜中拿出茶叶,认真称起来。
楚姿娇背着手,踮起一只脚吊儿郎当地抖起来。
彼时小二称茶,店内鸦雀无声。
完了一个坏信号在楚姿娇心头产生。
“客稍等,很快就好。”店小二称好茶,正在包装。
“多少?”
没等小二答话,楚姿娇摸了摸自己袖口,急里忙慌道:“哎?我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