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同样亮着令人安心的灯光,安黎一路火花带闪电,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一楼与二楼间的两段台阶很快就被跨越。
她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飞快闪进安保室内,以至于半个人都跨进去了才看见里面坐着个人。
那高大身影一动不动地坐在监控前,头顶帽子一身保安制服,看着像这栋大厦的保安。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天没见到人,这会却是看见了他的身影,从侧面看过去,保安的眼睛和舌头都被挖空,嘴巴像是被暴力撕开般狰狞洞开着,大片大片的血液浸染了制服前襟,又因为时间久了而发黑。
楼道里的那个会不会也是个保安。
见对方仍旧没有要动的意思,安黎脑海中冒出这么个念头,不自觉放缓脚步,走到墙角的快递箱子前拿起那只没了皮的断手。
临走前,她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保安的手。
他的左手是空的,被切断了。
想到自己手里的很可能就是对方被切断的手,她神情不由有些扭曲,但有半小时的时限在,她还是无视掉那点不适,也不管断手的主人是不是就在自己面前,当着人家的面就用手皮解开门禁跑了。
之前安黎久久按不动电梯时就想通了楼道和电梯不能同时使用这一点,她第一反应是想等楼道不能使用的时间段过去再下楼拿断手,但旋即意识到如果那样她将无法回到二楼,于是又急匆匆开始跑楼梯。
没想到下来后还有额外收获。
她正思索着一楼保安的情况,却感觉这一回爬楼梯爬得格外漫长。
安黎不禁皱起眉头,原本一跨二的脚步缓了下来,不再闷头往上赶,转而观察起楼道。
她先是下意识抬头透过间隙看向层层环绕的上方,又顺势低头朝下方看去。
最后,视线顺着楼梯向后看,却发现自己捏着的断手不知何时长出了皮来。
再定睛一看,何止是长出了皮,它是连人也一起“长”了出来。
自己拿着的哪里还是什么无皮断手,分明是牵着一个人。
安黎定定望着眼前保安不自然张大的内部被挖空的嘴以及那挂在眼眶上要掉不掉的眼珠。
虽然画风没那么精致,但好歹能看见肉块的组织结构与肌肉间扭曲盘绕的弧度,甚至该有的光泽也是有的。
这就够了,够恶心了。
安黎在心中闭目。
“虽然你真的很恶心,但是你的出现让我特地跑下去拿的东西消失了。”安黎面无表情举起剁骨刀,猛得朝下劈砍!
剧烈的震动后,剁骨刀卡在对方的手臂上,安黎的思绪在继续砍和撒手跑路间来回蹦迪,最终将罪恶的小手伸向了保安的脸以雷霆之势扯下了保安挂在脸上的眼珠,转而握着剁骨刀,一手朝下一手朝上借里一掰,咔吧一声,手骨应声断裂。
断裂声起的同一时间,安黎抬脚将保安踹下楼梯,两相撕扯,生生将手臂上本就不剩多少的皮肉撕扯开来。
一错眼的功夫,保安还未落地,眼前楼道还是那个楼道,手里的断手也仍旧是那只没了皮的断手,整个楼道里干干净净,连个鬼影都没有。
安黎望了眼近在咫尺的二楼,毫不犹豫提脚跨了上去。
再次回到走廊上,安黎脚下生风快速将那断手塞到了住户手里。
这一来一回的,实际耗费的时间不到五分钟,饶是如此,见她孤零零一个小姑娘拎着只血淋淋的断手上来时,众人仍不免心悸。
一方面,穿着粉色睡衣的小姑娘手提断手而不乱这种反差的视觉冲击带给人的感觉确实是蛮大的,另一方面,人总会不自觉代入视角,玩家将自己代入到了安黎的角色内,如果是自己拎着这样一只断手单独走楼道,怎么想怎么觉得脊背发凉。
安黎没管那么多,她从门后那潦草小老头手里接过二楼的电梯卡后便陷入了思索。
两个保安,安黎可以确定他们是同一个人。
虽然二者在她眼中的视觉效果略有不同,安保室里的那个要更潦草一些,但通过外表特征以及身形来看,那就是同一个人。
尽管如此,安黎也不能通过这一点确认些什么,便还是打算等到凌晨十二点半后使用电梯玩一次电梯游戏。
她飞快将自己楼道里的经历与一楼安保室内的变化告知其余人,又提出要第一个进行电梯游戏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