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在雾里看到过一只眼睛,我想试试能不能通过攻击它破局。”安黎一边说一边走到不远处捡起掉落在地的玻璃。
这是她爬阳台进入505时心情不好扔的,没想到居然没摔成细碎块。
虽然这事不是很合理,但安黎还是觉得这个一定有用,比如扎眼珠什么的。
将玻璃块握在手心里,安黎没什么痛感,她转头叮嘱何箐:“那颗眼珠有很强的蛊惑力,我不知道阻断视线能不能隔绝蛊惑,但我也不敢放你自己待着去找那玩意。”
安黎有些头疼,她转着脑子,最终从腰包里拿出纱布,又解下自己裁剪的床单条,问:“你信得过我的话,蒙上眼睛我背你走,或者你闭眼……”
“闭眼不安全,我会不自觉睁开的,蒙上吧。”何箐毫不犹豫。
这反倒让安黎有些惊讶了,她问:“这么信得过我?”
“你不怕我人菜瘾大带你送死或者……或者我就不是人……吗?”
何箐却是答得毫不犹豫:“不怕,你给我的感觉和卡牌是相近的。”
安黎:“啊?”
何箐自然而然接过她手里的纱布和床单条,一边缠绕在眼部一边说:“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第一次见面只直觉你一定可靠,直到刚刚你用了治疗卡,我才发现两种感觉很像。”
安黎:啊?
安黎真情实意的疑惑了,但她还是背起了何箐。
在雾气中穿行了没多久,安黎就看见远处朦朦胧胧的红。
她放下背上的何箐,低声叮嘱一句,便放空双目迟缓而机械地走向那抹红色。
俨然一副深受蛊惑的模样。
那眼珠原本正转动着扫视四周,看见安黎这幅状态走来便开始兴奋地颤抖,瞳孔不住收缩,一副恨不得长脚奔向安黎的模样,将喜悦明明白白的展示了出来。
安黎:……
怎么感觉这眼珠比上次见面还要憨了。
安黎不知道,这颗眼珠身上来自纽带的那点精神力早就被转移到703室与苗冶对峙去了。
她面前的,真要比喻,只能算是个托管维持的人工智障。
待距离近到一定程度后,安黎双腿发力,不算锋锐的玻璃被她以蛮力刺进眼珠瞳孔,她转动手腕狠力向下,想要划开一道口子,可惜安黎只划下了一半就没能再继续了,手中的玻璃被瞬间开合的膜瞬切碎,如果不是她及时收手,说不定自己的手也要遭殃。
安黎在心中不满的啧了一声,开始翻起身上可用的武器来。
说是翻找,其实就是象征性在身上摸了两下,安黎本也不报希望,她自带的水果刀早就丢在了沼泽地里,望着眼前看着要明显聪明了跟多的眼珠,安黎心中不爽更甚。
[不过是个徒有人类外表可以被回收利用的垃圾,为什么每一次都要给我找麻烦?]
安黎:?吃错药了上来就骂人。
纽带的话让她感到不明所以,她此时已经将手伸向腰包,摸到某个熟悉的形状,安黎有些无语的同时心情不可避免的好了些。
于是对于纽带的话,她回怼得随性而戏谑。
“傻卵。”
安黎没有反问纽带指向性明显的话,反而骂得既脏且不讲道理,这让本就满腹怨气的它觉得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顿时一股气不上不下出口不能。
可是它无法对安黎直接动手,这里离自己的核心太远,不久前才刚被那个蛊师切断了部分与本体的联系,如果联系再被切断,这片领域就保不住了。
纽带正打算说些忽悠人的话,却听见安黎一边拉上腰包拉链一边开口:“至于你说的什么废物利用的垃圾。”
安黎顿了一下,抬起头,神情冷到极致,握紧了手中一枚小小的木雕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至眼珠跟前,明明只是一只长不过食指的小木剑,扎穿眼珠膜瞬却是毫不费力。
“你个连等价交换都要作假的渣滓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是垃圾?”伴随着安黎极致嘲讽的话语,咔嚓咔嚓的声音连绵起伏,四周开始坍塌破碎。
轻飘飘的下坠感袭来,她从床上坐起,睁眼是一片漆黑。
她摸索着床头的电灯开关,却发现平时是开关的地方空荡荡,无奈只好坐起身,待眼睛适应黑暗后方看清屋子里的陈设。
一件件檀木家具昭示着,她这是躺在老宅卧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