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放假坐公交,开回家那趟车是4路,其中有一位司机师傅车开的狠。
那师傅横冲直撞的往前窜,那么大体积一辆车,他给油门猛,急刹车更猛,车子颠来倒去。
印象中,小姑娘每次坐公交车都喜欢坐在公交后门旁边那个靠着窗户的位置。
他们放学晚点,上车时候经常没什么人,她坐在那个位置就歪着小脑袋,轻轻抵着玻璃窗合上眼睡觉,又乖又静。
周景肆跟在她身后,有时候坐她旁边,有时候在她不远处站着,她也从不看一眼。
他偶尔玩手机玩的不耐烦就打量着她看,听着那道女机械音播报下车站点,漫不经心猜测她睡着会不会坐过站。
结果还真一次都没有。
但如果不走运,碰上那个师傅开车,她就睡不着,闭着眼眉头都是紧紧蹙起来的。
本就白皙的小脸没半点儿血色,难受的咬着唇瓣,把红润润的唇也咬成了白色。
每次从那趟车上下去,她都要蹲着吐。
吐的眼圈红红,长长卷卷的眼睫毛挂着狼狈的水珠儿,也不求人,不理他,就安安静静的从书包里翻出水杯。
矜持的漱口,放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这样过后,周景肆偶尔就会觉得,她周身那本就疏冷的气质就变得更加疏离,更冷淡。
然而那时的他最多也只是漫不经心的想想。
人小姑娘怕他嫌他,不屑理他,他就送个人而已,不理就不理呗,他也懒得往上送。
他是谁?
他是周景肆。
周景肆不需要、不屑于讨好任何人。
这是少年无处安放的傲气。
或许就连那时的周景肆本人都没有意识到。
京大跟这姑娘遇见时,他觉得挺惊奇。
之后仓促回忆起来,发现他们之间除了那趟线路外交集少之又少,完全没交集。
她怕他避他,他不管不在意。
如今细想起来,那些莫名其妙的记忆点却多的数不胜数,连周景肆都觉得好笑。
脑海里总能翻出一些极其微小的,不足以让人在意的细节,简直入微。
这一切,环绕着的中心,不是别人。
都是温纾。
事实证明,有时候一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无法被忽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