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是大老粗,尤其是一群理工的死直男,看不出女生细腻复杂的小心思,只以为她是单纯的去卫生间,又转着瓶子玩了起来。
过了十来分钟,温纾仍然没回来。
周景肆咬着糖,偏头看了眼斜对面空着的位置,包厢里热闹的有些吵,心底那些不耐的烦躁随着时间流逝突然被放大了些。
他按了按眉心,撂下一句出去透透气就起身出去了。
门被关紧。
吵闹的声音瞬间被隔绝开来。
周景肆咬碎了嘴里的糖,摸出手机看了看,动作懒散的靠着墙,漫不经心的撇着卫生间的方向。
指尖打火机一下一下的转着。
“咔哒”一声,幽蓝色的火光在昏暗的环境下晃动着。
低头将烟咬进嘴里。
白色雾气将他锋利俊美的轮廓打的模糊起来,指尖的猩红映的忽明忽暗,他垂着头,半张脸都陷进阴影里,姿态懒洋洋的吞吐烟雾。
他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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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纾出了门就有些憋不住了。
不用再刻意控制,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有些可怜。
她抽噎了一下,又极快的把声音咽回了肚子,把自己关进卫生间,靠着墙蹲下,有些无助的抱住膝盖。
女生将苍白的小脸埋进膝盖里,肩膀一下一下的颤抖着,偶尔从唇间漏出微不可察的呜咽声,关于周景肆的回忆不断的在脑海中回放。
他们之间没有故事。
有的全都是她的单方面难过。
想起初中那个据说他很有好感的姑娘。
想起高二下学期那年他身边忽然越走越近的女生。
两个班恰巧重合的体育课上,实验班那些他的同学嬉笑起哄,他是班长,那个女生是副班长。
连职位都般配。
他没有任何反驳,只是散漫笑着,惯用的开玩笑的语气,压着几分若有若无笑意:“够了啊。”
那是她第一次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后来这种念头反复失败,又反反复复的出现,她竟然有些习惯了,习惯难过,习惯趴在书桌上偷偷哭泣。
有时甚至会自我排遣——
你看啊,你因为喜欢他这么难过。
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那些点滴,温纾忽然就有些自暴自弃。
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