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熙目光落在他怀里的女子身上,看不清楚面容,只能从身形上依稀判断这女子应是绝代风华之人,背在身后的手不由捏了捏帷帽的帽檐问
“可有听说沈毅娶妻纳妾?”
子安摇头“没有,至今未成亲”
殷熙微点了头轻语“人有了软肋就有了可乘之机,父皇没留住的人那便留给本太子吧”
说完未等子安反应,身边人便飞身上船了。
于此之时,外面没了动静,二楼船舱内那男人慢悠悠的走出来,见状略微诧异随即笑道
“有点本事,但今天你无论如何走不了,而且…。。这样的美女子,怎么好错过呢”
说着眸光移向仙瑶,沈毅轻咬后槽牙
“不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重臣贵胄,你的日子该到头了”沈毅说话的时候总有一股子浑然天成的戾气,话中像夹杂着冰碴子,即便好言好语都让人不寒而栗。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身淡笑
“黄老,别来无恙啊”
站在二楼的男子嘘眯了眼透过夜色朝突然出现在船头的男子看去,待江面的寒气薄雾散尽,二楼那男子身子一晃被身后的下人及时扶住了。
只见本嚣张跋扈的男人突然软了下来,一个曲膝跪在了甲板上结结巴巴道
“千,千岁爷,您怎么在这?”
殷熙笑了一声“我怎么不能在这,黄老来的,我来不的?”
男人吓的立马磕了两个响头“老臣不是这个意思,不知道千岁爷大驾有失远迎是臣之过”
殷熙上前几步与沈毅同站
“何过之有,黄巡抚可是让我足足看了一场大戏,如何草菅人命,如何为虎作伥,好不威风呀”
男人一听顿时吓软了身子,额头渗出密汗,唇色变的惨白一个劲磕头
“老臣该死,老臣该死,求千岁爷看在老臣为朝廷效力多年的份上,恕老臣糊涂之罪”
殷熙毫不在意淡淡一笑“我要你命做什么,只是想来黄老也到了卸甲归田的岁数了,不如请黄巡抚明日奏章一封,主动褪去官帽可得个体面周全,如若不然,本太子只好亲自向圣上好好讲述一番黄巡抚在江南的所作所为,黄老觉得如何呢?”
那男人一边用衣角擦着鬓角,身子一边在听到殷熙的话后直朝后坐去,软的跟没骨头似的。
他此次下江南并非机缘巧合,圣上体弱由太子监国,此诏一下满堂皆惊,尤其二皇子党羽,朝堂之上半数都是二皇子的人,就监国一事来看,若在朝堂上正议,二皇子未必没有胜算,坏就坏在此事事先并无风声,皇帝病重已有几日不上早朝,这旨意是圣上跟前的公公突然宣的,打的叫一个猝不及防,圣上为何突然宣太子监国又为何不与大臣商议,种种迹象表明虽朝中拥护二皇子大臣众多,但太子远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柔弱,其中定有蹊跷所以才有了这次下江南。
太子八岁之前并不在宫中,而是一直养在江南安国公府,安国公拥兵十万镇守疆土,便是圣上,不到万不得已也必然不会妄收兵权,且安国公府世代忠良忠心护国,故而先帝时便有皇旨为证,安国公府可世代袭爵,天大殊荣,之所以如此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安国公府从不参与党派纷争,先帝便是念其忠心耿耿才敢下此御诏。
此次太子突然监国使二皇子一党疑心太子身后是否有安国公府作为依仗,才能使得皇帝竟不与大臣商议便下了旨意,若是此行可以查的蛛丝马迹,那便是一石二鸟,若安国公府真与太子有所图谋,那便可以利用其大做文章,使安国公府不参与党派纷争的立场不稳让皇帝疑心,自古帝王多猜忌定然不会安然无恙,而二皇子处本就无法拉拢其效力,若能借此除去这个盘踞江南最大的势力,便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所以他才请旨南下看似体察民情实则暗查太子,可他才入江南几日,现在太子便出现在此地可见并非巧合,而是本就知道自己此行故而也出现在这里,照此,那等同太子一开始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一切的一切,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罢了。
片刻那人突然仰天大笑几声像得了失心疯似的胡言乱语起来
“我黄健瑜可是本朝开国老臣,圣上忌惮老臣也未敢把我怎么样,如今老天不开眼竟被你一个黄毛小儿算计了,真是天作孽啊”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子安上前猛的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太子也是你等可言语污秽的?”
黄健瑜冷笑一声“卸甲归田与死有何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算盘,我刚到江南接着太子南下无人可知,本就是做了一场戏罢了,你们想要我的命却不敢,想用我牵制各方,太子监国,好一个太子监国其实是你要换血对不对,将我等与你对立之人弃之敝履,真是机关算尽”
子安拧眉瞬间拔了刀架在了黄健瑜脖子上“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