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到了,贺应渠回到校场。
众人排成一列于案前,贺应渠随着众人排起长队。
“这是在做甚?”贺应渠心下腹诽。
随着队伍向前,轮到贺应渠了。
案前的人说道:“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籍贯。”
贺应渠抬手写下“贺应渠,凉州人士。”
案前的人抬眼一看,随手扔到后面的筐中。
贺应渠站到一旁,看着众人的纸都被扔到后面的筐中。方塘紧跟在众人身后,贺应渠看着案前的人接过方塘递来的纸,点了点头,将他的纸放在桌子旁。
贺应渠不解为何偏偏将方塘的纸挑了出来,这其中又有什么阴谋?
众人站在烈日下,一刻钟后,章巡终于站了起来。
“我唤到名字之人出列。”
“唐棣,柳河。”
二人走向前。
“你们二人随他走。”
贺应渠眼看方塘二人跟着官兵走了,不知他们要去何方。
章巡挥了挥手,官兵又在人群中挑挑拣拣,章巡向着贺应渠走过去,看到她又望着方塘,面色无波。
“本想让女郎做些轻松之事,奈何女郎不争气啊。”
贺应渠见章巡又凑了过来,内心翻了个白眼,不知章巡又在打什么哑谜。
章巡看出贺应渠不耐烦的神色,仿佛很讨厌见到自己一般,不由笑了出来。
“军中尚缺文书一职,我本瞩意女郎担任此职,奈何女郎字迹甚是……潦草,我章家军队虽不比贺家军名声响亮,倘若让女郎担任此职,怕是要丢你我两家的脸。”
章巡此番话有理有据,声情并茂。可落在贺应渠的耳中便是他特意来此羞辱自己。
“章将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章巡却不答话,“女郎若是有何难处,尽管提出来,某定尽力帮助女郎。”
贺应渠终是忍不住,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不理章巡,随着官兵走了。待得贺应渠来到伙房之时才知道章巡是何意思。
原来他将众人分成了三队,方塘与另一人被挑去做文书,另一群身材高大的汉子则被挑去修补城墙,徒留她与一个老汉和那日将她绑去的小弟在伙房。
……
伙房的官兵从屋内走出,看了眼贺应渠三人,一脸嫌弃,“来的都是什么歪瓜裂枣,无用之人。”
此人右眼处戴了眼罩。
小弟立马跑到独眼官兵身旁,锤着他的肩膀,“大人您受累了,可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效劳的?您尽管提。”
贺应渠心中冷哼一声,她本就十分厌烦这等阿谀奉承之人,尤其在军中,惯是这些人破坏军规。
独眼官兵确是十分受用,抬手制止了他,“你叫什么?”
“回大人,小人姓岳,单名一个至字。”
“好,岳至,你随我来。”
“剩下你们两个,”独眼官兵看着贺应渠与老者,“你们二人将窗下的柴劈了,再将屋内的水缸打满水。”语毕,不理二人转身进房,岳至乐呵地跟在他的身后。
贺应渠捏紧手心,虎落平阳被犬欺,小不忍则乱大谋。眼下阿父还活着,她一定要坚持,找到机会逃离此地,找到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