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弟媳田华肩披着一件水红色棉睡衣出来了。看她披头散发的样子就知道已经睡了;刚被特大的脚步声惊醒。
杨浩宇与姐姐若雪的家当时是连体设计的,分开部分就是用防盗门隔开着。一楼就是用墙分开建着一个院落,而楼上就用防盗门隔开,简单方便。没有事情的时候平常锁着,有事或者难得绕下楼时,就会打开防盗门。
田华站在一道防盗网隔开的走廊上瞧着上楼的杨雪问:“姐,你不是说今晚佳豪回家的吗?他人呢?”这下,把杨雪问住了。
她犹豫了片刻,撒谎地说:“田华,今晚他陪田市长他们去了,你知道吗?万福山即将建成一个批发商城,这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立即被田华柔而决断的声音打断了“既然你们杨家是爱财爱官的人家,我田华不羡慕,既然你这个姐姐说话都算不了数,我什么话也就不用说了。请姐姐转告杨浩宇,我要离婚,要么是协议离婚,要么就是法院见。”
田华说完这几句话,不等杨雪解释就扭头回屋了。
“哎!田华……”杨雪刚喊她想解释,就听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这声响不亚于汽车胎爆炸,连玻璃窗都感觉像要跌落下来一样。杨雪心知自己还怎么解释都没有说服力了。
她摇摇头后,凝望到父母住的那扇窗口有两个人影站在窗前晃动,就知道一定是她的老爸老妈在暗地里偷听着他们说话。
见田华回房了,人影也就离开了窗前。瞬间,黑夜的空间又出现一片死静。
杨雪满怀闹心的事回房洗了澡就睡了。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浆糊的杨雪,迷迷糊糊被乱七八糟的梦弄醒之后,就觉得头脑发胀,眼球涩涩的,眼皮水肿;感觉两只眼睛都不通了,很不舒服。她睁大眼睛瞧了一下时间,早晨6点了。
她赶忙起床,今天日程安排自己亲自带头一班领导干部去各乡慰问。这是每年的必修课。
在洗漱时,轻轻用眼影掩盖了一下水泡眼、用粉底刷了一下面腮,找出自己常出门背的背包,然后找了几件衣裳胡乱塞进背包里,就自驾车去政府上班。
她在路上本想给李家豪电话,让他早点做准备,想着昨天的事情,就让她搅心。这次故意让他落在家里不让他参与,就想着带上王熙凤。心说只有你李家豪地球才能转?
由于去的早,县政府院内还没有几辆车。见李师傅拿着竹扫把在院子里扫落叶和薄薄的冰霜。
见到杨雪李师傅习惯朝她点头哈腰露出一脸的谄媚的笑打招呼,不管她回不回应。
这次,杨雪很意外地回头一笑问:“李师傅,其他几个副县长来了没有?”
李师傅停止扫地,站在哪儿回话:“哦,王云起和李秘书来了,还有几个办事员。”
杨雪听说李家豪来了,就朝四处看了看,寻找那辆黑色大众。
却发现被李家豪停在那颗茂密的无花果树下,车身被宽大的树叶遮挡得严严实实,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杨雪扭头朝李师傅翻了一下白眼:心说:我说的很清楚,是副县长!又没有问其他人!我管其他人干什么?
但是,杨雪朝他翻白眼的举动,李师傅是没有瞧见。她勉强地挤出点笑,然后点点头算是回敬了。
李师傅见杨雪的问他的举动确实有点稀罕。李师傅常年在这儿,很少有杨县长问他的;很多时候都视而不见从他身边过去。李师傅凝望杨雪片刻之后又继续扫地。
杨雪把背包留在车里,然后拿着公文包上到三楼自己的办公室。
她站在门口瞅了瞅李家豪的办公室,见门紧锁着。她刚想举手敲门,想着自己今天不打算让李家豪下乡的决定就放弃了。
她返回办公室,坐在自己的那张硕大的枣红色老板椅上,掏出电话拨上王熙凤的电话,故意将声音太高八度对着电话说:“王副主任,你速来办公室,你今天陪我下乡去,很多事情都由您这个老笔杆子来主刀……呵呵,您别谦虚嘛,好了,我们见面再说。”
这个王熙凤接到杨雪的电话,就知道自己即将得到重新重用,放下电话之后就边收拾着行李就边算计起来,想着自己该怎么应对着一切变故。
李家豪听到隔壁传来的说话声,就拿着自己已经整理好的资料准备去杨雪的办公室交差。他装出一副病态的样子,刚站在她的办公室的门口,喊了一声:“杨县长……我昨晚生病……他的话还没有落音,就觉得有物体朝他飞来,他躲闪不及哎呀一声,有重物重重将他的额头狠狠地砸了一下,他急忙捂住了额头,瞬间一股鲜红的血从手指尖冒了出来。
只听杨雪几乎是吼着:“你瞧瞧你写的什么东西……”
杨雪见到李家豪装病的样子,还在她面前说谎,火一下子噌地冒出来,连锁反应顺手将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夹丢了出去,狠狠砸在李家豪的额头上。直到看到有血流了下来之后,杨雪才心知自己干错了一件事情。她想解释,但却看见李家豪狠狠地盯住自己看了几眼之后,扭头就下楼去了。
望着李家豪匆匆离去的背影想张口说声对不起,可是,这几个字还不等她张嘴,李家豪的背影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李家豪虽然不是她的老公,这几年多少还是有点感情,这就比像什么东西借用惯了,时间一长就觉得这件东西就是自己的了,真要是别人要了去,还真有点难舍难分;瞧着他在自己面前撒谎卖乖,就气得失去了头脑。她很后悔。错了就已经错了,谁也不能扭转过来。
可李家豪却不这么想,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究拿他当出气筒,自己简直一点尊严都没有了。他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这个仇!。李家豪用手捂住自己额头匆匆下楼,正好李师傅扫地扫到政府大门口,见李家豪额头流着血就问:“李秘书,你怎么了?不小心碰到额头上了?我那儿有创可贴。”不等李家豪说话就丢下竹扫把就拉住他往门卫去。
李家豪没有反对坐在椅子上,心里正在翻江倒海地想着用什么最狠毒的办法,将杨雪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