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询回头,见翁适单手撑着林观因的肩,她双颊红得异常。
而翁适正伸出手要向着林观因那截白玉般的手腕试探。
“你做什么?”
钱玉询站在他面前,直直盯着他的手。
“林姑娘她……”翁适咽了咽口水,“应是发了高热。”
“哦,那我把她抱雪里去降温。”钱玉询说着放下手中的包袱,就要走过来抱林观因。
“不、不行吧?”翁适被钱玉询说的话惊住,哪个人发了高热是去雪里降温的啊?
翁适好心提醒:“这样的话,林姑娘可能会死。”
钱玉询弯腰,从翁适手中接过林观因,她没了意识,不能揽住他的脖颈,像尸体一样耷拉着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钱玉询纠结着。
“她不可以死吗?”
林观因要不要死?
她死了的话,他就能独吞那笔钱。
但是,他好像就违背了他的接单原则。
他侧眸,见到她松散的发髻上,别着的绒花好像也没了精神。
不行,他还没有玩够。
而且他是一个有原则的刺客。
“那你来给她看看。”
翁适拎着药箱,奇怪地注视着钱玉询将林观因抱到里间的榻上。
身后的冷风一吹,翁适打了个寒颤。
他怎么觉得,若不是他提醒了一下,钱玉询刚才似乎真想把林观因抱到雪堆里去降温。
林观因觉得自己是被人闷醒的,她折腾得出了一身的汗,却怎么都逃不开那方牢笼。
林观因睁开眼才看到她身上压着好几床被褥,她不被热死谁被热死?
钱玉询听到有细微的响声,停下手中擦拭长剑的动作,侧过身来。
他已经换了一身白色衣袍,看起来和之前那套还是很像,不过看起来华贵许多,连衣边都用着金丝绣着隐约的纹饰。
若不是知道他是个什么人,林观因还真觉得面前这个是个翩翩贵公子。
林观因从床上支起身子,手臂伸出厚重被褥接触到冰凉空气的那刻,林观因发出满意的喟叹。
太热了,又热又闷。
钱玉询放下被擦拭得锃亮的长剑,剑身磕碰到烛台,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醒了。”
他声音温柔,好像对她的醒来已经期待已久。
可不是这样的,在她昏过去前,他明明想着她死了以后,自己独吞几百两的计划。
林观因望向他,语气冷淡,她还想着他为所欲为的样子:“你去医馆把剑拿回来了。”
“……”
钱玉询愣了愣,看向面前这把与他之前不一样的剑。
这把剑身较之前那把更为厚重,剑身上隐隐还有着几道刻下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