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阮雾偏过头,眼神迷茫,“你见过?”“见过啊,那天在寝室楼下,你不是捏着这盒子,生怕有人跟你抢一样,怎么在这?”他回忆着那天阮雾低头往寝室走的画面。阮雾支支吾吾的开口,神情不太自然,“可能是窈窈不小心拿错了吧。”“吹,吹蜡烛,赶紧许愿。”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落了进来,阮雾逆着光手里捧着蛋糕往他身边走,双眼微微肿胀着,鼻尖也泛着红,语气温柔的催促,“快许愿啊。”秦知聿躺在病床上,沉吟片刻,看着她的眼眸藏着点点笑意仿佛带着小勾子,“希望毕业把你娶回家。”“正经点,重新许。”“这还不正经,再说了,生日愿望不都能许三个呢。”“嗯,那你剩下两个呢。”“毕业把你娶回家。”还有,“我只爱你。”阮雾听着他的话,神色略微动容的握住他的手指,扭扭捏捏的开口,“我给你准备了礼物的。”“就那个小银盒子?”“嗯。”“拿出来看看。”“不要,等你出院了再给。”秦知聿挑了挑眉峰,伸手沾了点奶油点在阮雾鼻尖上,又摸了摸她脸颊。小姑娘皮肤细腻白嫩,阳光正好照到她脸上,细小绒毛都看的格外清楚,稍微一用力就能留下红印。他忽的想起吵架的那天晚上她带着痛苦冷漠的眼神。“疼吗?”“什么?”阮雾放下手里的蛋糕,眼神茫然。“那天晚上。”秦知聿原本想捏一捏她脸颊上的肉,结果只捏到了薄薄的一层皮。跟他在一块之后好不容易养胖了点,两个人吵了一周的架,原本清瘦的脸颊现在更捏不着什么肉了。她僵住身子,声音很闷,“嗯,很疼。”秦知聿看着她的表情,垂在半空中的手臂狠狠地晃了一下,而后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后背,温热的手掌隔着薄薄的卫衣落在阮雾瘦削的肩膀上。连初吻有要求留个美好体验感的人,那么庄重的晚上居然因为他犯浑毁掉了。她看出他眼眸里的颓然悔意,唇边漾起一抹笑,似安抚,似妥协,“我没事了。”秦知聿依然沉默着,想起没和他在一起时的阮雾,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跟舒窈讨论着吃什么,去哪玩,按部就班的安排着自己的生活,出国交换,在她喜欢的领域里闪闪发光,可是自从跟他在一起之后,几次三番的被他惹哭,还被他那么乖戾的对待。如果不是他,阮雾是不是会比现在更开心一点。“开心吗?和我在一起。”“开心。”怎么可能会不开心呢,他可是秦知聿。是她花光了所用勇气才站到他面前的人。她仅仅只是想起他的名字就会开心到爆炸。跟他在一起,怎么会不开心。-沉默过后,阮雾拉过凳子趴在床边看着他,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眉眼都弯着。没过多久,护士推门走进病房告诉她病人可以少喝一点水,阮雾又小心的把床升高,拿过插着吸管的水杯,试过水温后,小心喂给他。阮雾离他很近很近,近到秦知聿都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能看清她脸颊上的细小绒毛。他忽然想到第一次阮雾在学校医务室给他上药的情景,一样的小心翼翼,动作轻柔。谁都不知道是他故意博同情才换来的她亲手给自己上药的机会。
沈女士怎么会因为舒窈随随便便的几句后就相信他欺负阮雾而对他动手呢,分明是他非要去潜水两个人起了争执,沈女士才气不过打了他几下。他把水杯移开,“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在医务室,你给我处理手背的伤口?”“记得。”阮雾把杯子放下,疑惑的看着他,似是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当时你跌进我怀里的时候好像就已经很喜欢你了。”阮雾心下一颤,扣进他的指缝,两个人相视一笑。下午四五点钟,提早下了班的秦知珩来了。打过招呼后,阮雾就在医院门口等着付清允他们过来接自己。上车之后,发现车里还有换了新发色的陈易东。一头粉色骚的没边。“东子哥怎么也过来了?”陈易东撩了撩头发,不甚在意的开口,“好不容易回了次家,结果被我爸赶出来了,刚出咱们大院就看见小南他们开车绕到窈窈家,就过来蹭个热闹。”“妹妹,我听说阮叔钦点了小南去军区历练?”陈易东跟个话唠似的,上车就说个不停。阮雾点了点头,“小南哥自己厉害,我爸没给他走后门。”陈易东看着一本正经的阮雾,“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拿着手机靠在车窗边上,翘着二郎腿不知道给哪个妹子发语音,语气暧昧的不得了。怪不得他爸看他不顺眼。张南开着车辗转到了城西大院后街巷子的一家羊肉粉店,店面挺大的,都下午了,人也很多,门口排着队买老板亲手做的卤煮。店主在这开了几十年了,手艺在大院里也是名不虚传。阮雾对这家店挺有印象的,为数不多的好回忆。那时候阮明嘉和黎女士还没离婚,黎女士也没有忙着开拓自己的事业,安心在家相夫教子。每天早上送她上学的时候,都会带她来吃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粉。黎老爷子年轻时候的时候在西北打拼过,连带着黎女士罕见的对这些味道比较大的羊肉也很喜欢吃。她还记得,有时候阮明嘉也会起早陪她们两个来吃,黎女士温柔的喂着她,偶尔低声和一旁的阮明嘉交流几句,阮明嘉也会把她放在肩膀上逗着她笑。那是她仅存的,关于家的回忆。后来那个有黎女士存在的家里,她走后,被阮太太毫不留情的全部替换掉,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阮雾,证明着她来过。她对黎女士的印象说实话已经很模糊了,那些能证明她存在的照片全都被收了起来,只剩下阮雾的出生证明上,母亲那一栏上被人端端正正的写下了黎雅月三个字。后来她被接到曲海,一年回来寥寥几次,十年里无数次路过这家店,却再也没有勇气迈进店门。-落座后,她点了一碗招牌羊肉粉,从前常吃的。陈易东跟老板打了招呼之后看向阮雾,“满满,我听我们家老爷子说,你在这待到六七岁,怎么我们从来没见过你呢?”阮雾眯了眯眼,仔细回想着,“嗯我记得我那时候上学晚,幼儿园也不是和你们在一个学校,中午不回家,放学之后去练各种特长。”黎女士看不惯大院里小孩子撒野似的每天疯玩,从小就格外注意她礼仪特长的培养,她离开之前,但凡能增添气质的乐器,她都学过。“怪不得没见过呢。”话音刚落,老板端着热气腾腾的粉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