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跑不掉的。”裴烁轻啧,在脑袋里一个一个划掉名单。此时,文恩尚却扑了过去,将人按倒在地,然后飞快扭头冲裴烁喊道:“快跑!”他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身后的匪徒将他扯开,他疯狂的挥舞着拳头,完全不顾身上的疼痛,揪着一个人的衣领,脚踹到另外一个人的肚子上,他的关节都破皮出血,手臂更是痛到发麻,但他却丝毫不管不顾,直到被那些家伙重新按倒在地上。他挣扎着重新爬起来,掐着那人脖子一拳挥了上去,鲜血滴落在水泥地面,他疯狂的样子让人无法接近,他好像真的不怕死了。但人太多了,他没办法拦住所有人,狼一样的眼睛盯着想去追逐裴烁的人,他跑过去狠狠将人锤倒在地,很快玻璃瓶在头上碎掉,飞屑划破了他的眼皮,流出汩汩鲜血,那群人也急了眼。“这小子疯了吧?”“该死,竟然遇到这样的疯子。”“西巴,这得加钱!”文恩尚的意识逐渐模糊,但身体却一次次站起来,直到最后他看着裴烁渐行渐远的身影,终于松了口气,闭上双眼。裴烁听见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文恩尚刚才犹如献祭一般的举动,忍不住暗骂,真是一个傻子,那群人根本不会对他做什么。而且,他也逃不掉。下一秒,一辆车停在他面前,门被打开,里面的人冲他说:“裴烁少爷,请上车吧。”他的手机被扔到马路上,屏幕上显示的通话界面,紧接着,车轮压过,一切都粉碎了。“裴烁,怎么了?”接到电话的时候朴载盱正慵懒的躺在床上,心中还对裴烁的依赖感到满意,但下一秒他就坐直了身子,“你在哪里?”“裴烁!裴烁!!”到最后是一片忙音。朴载盱连忙拿着外套跑出了门,脸色阴沉狠戾,“到底是哪个狗崽子敢动他?”裴烁昏昏沉沉的睁开双眼,他从上车开始就被蒙上眼睛,紧接着便昏了过去。这是一间不算小的房间,里面的装饰温馨,地上铺满了羊毛地毯,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有些恍惚的喘了口气。衣服没换,外套被脱下来搭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裴烁正想挪动身体,却发现蓝色羽绒被子下,自己的脚已经被锁链被铐住了,内侧特意缝上了柔软的皮革,而另一端则拴向床尾。他这是被囚-禁了吗?裴烁勾起嘴角,觉得好笑。紧接着,他看到床头悬挂着那副巨大的画像。“池相昱。”他眯起眼睛看向角落闪着红点的监控,“你一直在注视着我吧。”一片寂静。良久,唯一的门被打开了。池相昱似乎还有些羞于见到裴烁,穿着连帽衫,大大的帽檐遮盖着半张脸,只露出一点过于苍白病-态的皮肤。“不敢见到我吗?”裴烁勾起嘴角,眼中泛着冷意。池相昱的身体颤了颤,高大的身躯佝偻着,他好像又发病了,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爬到了裴烁的脚边,他慌张又颤抖:“请原谅我,裴烁,我实在太想你了。”
“文恩尚呢?”裴烁垂眸看着他,低声问道。池相昱露出阴暗的神情,不情愿道:“他已经在医院了。”“这里是哪?”裴烁下了床,赤脚踩在地毯上,脚上的镣铐限制了他的动作,但他却仿佛这里真正的主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池相昱,“池神父不管你了吗?”“他再也没办法发号施令了。”池相昱终于抬起了自己的脸,半边脸红肿,眉梢有一道狰狞的伤痕,他的眼中写满了疯狂与满足,“神啊,没有人能阻止我来服侍您。”裴烁平静的靠在床头,房间里很安静,只剩下他翻动书页的声音。明明是被囚-禁的状态,他却神情自若,嘴角还挂着淡淡笑意。裴烁活动了下脚腕,被束缚的感觉让他皱眉,他讨厌野狗自顾自的撒娇、亲昵,那些寄生虫会脏了他的手。池相昱趴在床边痴迷的仰望着裴烁,他知道自己脑子不正常,但他心中的恶魔总无法控制的想靠近裴烁。只有在他身边自己才能获得一点点的宁静,他快要睡着了。“你之前说的池神父,是什么意思?”裴烁合上书,终于将视线放在他身上。池相昱的眼睛一瞬间变得猩红,他神经质的啃咬指甲,颤颤巍巍的说:“他要给我驱魔,他把我绑在桌子上用圣水浸润,用匕首划伤了我的脸!他要让我离开你,但我怎么离开?”“只有你可以让脑子里的声音停止,我的痛苦就像梦魇缠绕。他什么都不懂!”裴烁皱眉,他原以为像池神父这样注重金钱的家伙是没有真正信仰的。“这样丑陋的我,怎么敢出现在你的面前?”池相昱的眼泪流出来,但他的表情却疯狂至极。他握紧拳头佝偻着身子在房间里踱步,到这时候裴烁才发现原来他的腿也有些不正常。“所以……”池相昱停住脚步,嘴里不断念叨着“圣父圣子,哈利路亚”之类的言论,然后一切安静下来,他看向裴烁,“所以,我杀了他。”真是疯了。“他不会再阻止我们了。”池相昱再次跪在裴烁的脚下,如同一只忠心的狗。那粘浊阴暗的目光舔-舐着裴烁白皙的手,他却完全不敢触碰。他太丑陋了。“你准备让我留在这里多久?”他的腕表早就失踪,时间却一分一秒流动。裴烁的耐心逐渐耗尽,他看着刚刚才承认罪行的杀人犯,勾起嘴角,“你也要杀了我吗?”“不不不不……”突如其来的疑问让池相昱慌乱无比,他颤抖的想表明自己的心意。是裴烁啊,永远高高在上、矜贵优雅的一等,他梦寐以求的神明。“啊…西巴!”他突然大叫,蜷缩在地毯上捶打自己的脑袋,但很快又重新跪下祈求裴烁的原谅,他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了。“求您、宽容我的贪婪。”眼泪再次流下来。裴烁眉头轻蹙,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他根本无法分辨自己被关在了哪里。但他总会离开,现在的生活只是池相昱的奢望,稍微给这疯子一点甜头吧。“我将参加一场宴会。”他垂眸看着池相昱,眼中是冷漠无视,“不要因为你影响我。”看到池神父尸体的一瞬间,朴载盱如坠深渊。今早打扫房间的神父发现后,他们第一时间报了警,无数如吸血鬼般的媒体蜂拥而至争相报道头条新闻。但这种丑闻很快就被压下。视频被删除、报社被警告,简直是混蛋做法。朴载盱带着人站在教堂中,愤怒和恐惧让他的手指轻颤,他甚至没法抽出烟来。“初步怀疑是他的儿子,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