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嘲讽为傻子,遭人厌弃,他也习惯了。
但眼前的女子却说,他不是这样,那她眼中的自己又是什么样的呢?
不是残缺不堪,也不令人生厌吗?
“你个婊子,敢打我?!今日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她的过错,我来替她受。放过她。”萧成彻站在流苏的身前一动不动。
“呵,你来替她,也好,我正好想看尚书大人的儿子像狗一样求我呢。”柳照夜咧开嘴角,“这样,你跪下冲我磕三个响头,再绕着怡春苑跪行一圈,我便放过她,如何?”
“好,一言为定。”萧成彻没有意思迟疑,当即应下。
柳照夜没想到他为个女人,决绝至此,后面的言语都被噎了回去。心想,果然是个傻子。默默啐了一口。
“萧成彻……”流苏拽住他的衣袖,轻轻唤道。
萧成彻回头看了看流苏,像个孩童般痴痴地咧嘴笑起来,“美人,别担心。”
这笑容却深深刺进流苏的心尖,鲜血如注。这时他还是扮作了傻子守护流苏。
萧成彻利落地跪地,冲男子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起身,向门外走去。
正月隆冬,寒风刺骨,地上覆着三尺积雪,跪下去当即便会没了知觉。
萧成彻撩起衣摆,跪下去,开始缓缓前行。
膝盖摩擦着积雪和地面,留下两条深深的印记。
一步、两步、三步。
雪顺着萧成彻的裤口灌了进去,不一会他双腿便没了知觉,冻得青紫。他浑身战栗,抖如筛糠。
百步、千步。
萧成彻的膝盖被磨破,地上的印记变成了鲜红色,他却浑然不觉,继续往前走。他牙关紧咬,嘴唇青紫,面色惨白。
终于到了终点,他即将扑倒在地,却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流苏紧紧地环着他,扶着他起来,眸光流转,却无法言说只言片语。
“真是晦气,碰到个傻子,真的跪地走了这么远!”柳照夜一拂袖,“咱们走。”一伙气焰嚣张的纨绔终是兴致缺缺地离去。
流苏搀扶着萧成彻走回自己的房间。
“你怎么这么傻,那样的雪里面跪…跪着走这么远,腿还要、要不要了!”流苏眼里盈满泪水,声音哽咽。
“没事,不哭。”萧成彻伸手轻轻擦拭掉流苏脸颊上的泪珠,温柔地笑了笑。
这一下,流苏哭得更凶了,一路打着哭嗝,“你这个笨……笨蛋!”
“好好好,我是笨蛋。”萧成彻咧大嘴巴,拧起眉毛做了个傻里傻气的鬼脸。
流苏破涕为笑,“丑死了!”
萧成彻无奈地摇了摇头。
走到屋内,流苏将萧成彻扶到软榻上坐下,作势要脱他的鞋子。
“不用,我自己来。”萧成彻眼疾手快地拦住流苏的动作。
流苏摸了一把眼泪,抽泣一声,“你,别人都说你是我的……情郎,我的清白都被你毁了,脱鞋又如何!”
萧成彻顿时无言以对,“那是他们误会了。”
“那怎么办,你去同他们讲清楚。要不……要不就对我负责。”
“负、负责,如何负责?”萧成彻傻傻地问道。
“难道萧公子对流苏无意?”流苏抬起眼眸,正正地看着萧成彻。
“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