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觉得自己必然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江序,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地紧了紧手里的木棍。
但事已至此,早已没有退路。
于是江序依旧牙一咬,气一屏,按照原本的计划,气沉丹田地怒喝了一声:“否则犹如此棍!”
说完,就“啪”的一下直直横劈向了身旁的大树。
重重的撞击,剧烈的声响,无尽的等待。
然后。
树,纹丝不动。
棍,毫发无损。
只有山间的风雨依旧在带着林叶潇潇而过。
江序:“……”
陆濯:“……”
大汉:“……”
又一次漫长的死一样的沉默。
为首的花臂捏着保护费的这一头,转回了首,然后看向陆濯,认真开口,问:“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感到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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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濯:“……”
他觉得应该是。
不然以某人今天社死的频率和不太良好的心里承受能力,应该会原地自闭。
于是他捏着“保护费”的这一头,冷漠回首,对上花臂的视线,说:“建议可以给我序哥一个面子。”
花臂捏着“保护费”的另一头:“……”
企图试探:“那这钱咱今天就先不收?”
“行。”
陆濯说完就垂下了手。
钱从花臂指缝间毫不留情地溜走。
花臂指尖一蜷。
看出他眼中浓浓的眷恋,陆濯下巴一抬:“那要不让他锤你们一棍再走?”
花臂跟随着他下巴的方向,看了一眼还在暴雨里尴尬举着木棍的江序:“……”
那倒也不必。
直接一个振臂,转身号令:“兄弟们,我们走!改日再来!”
说完,就带着其余四个还完全云里雾里的花臂大汉,七手八脚笨拙不堪地挤上了那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
两盏时亮时不亮的尾灯也跌跌撞撞地迅速消失在了棚户区阴暗潮湿的拐角里。
原本还在因为自己试图劈断棍子却惨遭失败而呆滞立在原地的江序:“……?”
这就走了?
他回头震惊不解地看向陆濯:“他们就这么走了?!”
“不然。”陆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举着伞走到了他的跟前,从他爪子里接过木棍,扔到一边,再用毛巾盖住他的脑袋,垂着眼,揉着卷毛,神情木然,“你这么凶,他们敢上?”
“?”
他很凶吗?
江序虽然觉得自己确实很有气势,但是这五个加在一起最少一千斤的彪形大汉要想合力抵抗他的话,也未尝没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