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眼泪大滴大滴地滑落,“庭风,你别睡,睁开眼睛看看我!”庭风躺在南青禾的怀中大口喘息,强撑着睁开眼睛,小皇帝焦急的面容映入眼帘,箭上有毒,身子渐渐开始麻木了,他咽下口中的血沫,努力伸手擦去了他脸上的泪水,“青禾,别哭……”“怎么这么多血啊,庭风,你坚持住,我们回宫……你说要陪我放风筝的,你不能死!”南青禾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身中剧毒“啊,那人中箭了,流了好多血啊,他会不会死啊!”少女拉着同伴的手,压低了声音道。“太可怕了,听说刚才遇刺的……是皇帝和摄政王!”同伴捂着嘴道。“天家的事你们也敢议论,脑袋不想要了吗?”大娘叹息道,“还是赶快离开吧……”百姓们一边摇头一边离去,方才热闹非凡的街市,此刻已寂静无声,染了血的纸鸢被慌乱逃散的百姓踩踏成了碎片,被风吹的四散,只剩下骨架躺在那里。“驾,驾!”马车在官道上飞驰着,小六子扬起马鞭不断地催促马儿快跑。箭头的毒素开始渗入,庭风握住箭翎,咬牙拔了出来,黑色的血喷涌而出。庭风痛得满头是汗,赶紧在胸口点了几下,封住穴位,捂住伤口靠在座椅上喘息。“庭风、庭风!”南青禾紧紧握着庭风的手唤道,声音已经有了哭腔,“马上就回宫了,你一定要撑住!”“咳咳……我没事。”庭风吐出一口黑血,虚弱地道,箭头上的毒素逐渐扩散,他的意识有些涣散了,“青禾,别怕。”马车飞快地驶入宫内,太医们匆匆赶到,南青禾不敢耽误他们诊治,“免礼,快来看看。”“你们可诊出摄政王所中之毒?”南青禾见太医们默不作声,心中惶恐,焦急地问道。“回、回禀陛下,此乃前朝宫廷奇毒!”宋太医皱眉道,“这行刺之人实在狠辣,若不是摄政王及时封住了穴位,后果不堪设想啊!”看来今夜之事为前朝余孽所为。南青禾闻言心中一紧,强行定下心神道,“此毒可有解?”宋太医艰难地摇了摇头,叹道,“只有前朝秘制的玲珑丹才可解,可这丹药配方早已失传……”“玲珑丹?”南青禾打断了太医的叹息,面上是难掩的激动,“服过此丹之人的血液,可否有解毒之效?”其实世间还有最后一颗玲珑丹,一直藏在南阳殿中。当年先帝临终前,为了防止自己驾崩后唯一的儿子遭人毒害,便将南青禾叫到榻前服下了此丹,但这是宫廷秘事,除了南青禾并无他人知晓。“陛下可是服用过此丹?”宋太医极是诧异,旋即又颔首道,“理论上您的血液的确可做解毒药引,但未有过天子为他人解毒的先例,况且……无人知晓究竟这药引需要多少血量,才能解掉摄政王所中之毒,陛下还要顾及腹中皇嗣才是啊!”“青禾,不要……咳咳咳!”庭风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向南青禾,刚想说些什么,口中再度咳出了黑血。太医们呼啦啦跪了一地,宋太医叩首道,“陛下不可!”“住口,不必再说了!”南青禾咬牙道,“小六子,去取碗来!”“陛下三思!”小六子扑通一声跪在南青禾面前。“你们这是做什么?摄政王危在旦夕,你们竟百般阻拦!”南青禾怒极反笑,“都滚开,朕自己取血!”他抓起案几上插花的瓷瓶,将瓶中鲜花泼在地上,拔出腰间的匕首朝腕上划去,鲜血喷涌而出,很快便从瓶中溢了出来。
“陛下!”众太医们惊呼出声,立刻纷纷上前。感情升温“你们快救摄政王!”南青禾抬手阻止了太医们,“朕自己抹点止血散便是。”“是,是!”众太医们连忙点头,赶紧拿着瓶子下去熬药。摄政王饮下解药以后,泛紫的脸色稍缓,太医们这才好好替南青禾包扎手腕上的伤口。“陛下,您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接下来要静养,不可剧烈运动,更不可再受刺激,否则会影响您腹中龙胎的发育。”宋太医叮嘱道。“嗯。”南青禾轻轻地点了点,“摄政王如何了?”“幸好有陛下的血液做药引,摄政王体内的毒素已经解了。”宋太医恭声道,“但伤口离心脉很近,须要好好修养一阵子才行。”“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吧。”南青禾淡淡地吩咐道。“是!”宋太医等人退了下去。小六子带着几个小太监,将地面清扫干净,南青禾这才躺到床榻上闭目休憩。南青禾伸手抚摸着小腹,叹了口气,面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小六子走过来,轻声劝慰道:“陛下,请您好好保重龙体,摄政王吉人自有天相,您不用太担忧!至于刺客,已经抓到了,是北阴国的人……”“竟妄图取走我性命,害摄政王重伤,真是可恨,刺客即刻凌迟!”听到小六子的话,南青禾缓缓收起脸上的柔情,面容变得冰冷,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北阴国最近小动作不断,让眼线盯紧他们!”“是,是!陛下圣明!”小六子心中一凛,连忙恭敬道。寝宫内陷入一阵寂静,南青禾望着房顶,久久不语。一月之后。天空中飘浮着细雨。雨滴落在屋檐上,发出啪啪啪的敲击声,一阵微风拂过,将雨水吹散,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花香的味道。南青禾在书房内批阅奏折,桌案上堆放着大批的文件,自打庭风重伤修养,批奏折的担子便落到了南青禾身上。“陛下,您歇会儿吧!”小六子提醒道,“陛下现在怀着……身子,若是累坏了,摄政王该心疼了。”“跟他有什么关系!”南青禾嘴上虽然嫌弃,脸颊却是一红,“朕没事,你先下去吧!”南青禾抬眸看了小六子一眼,又低头继续批阅着奏折。“是,奴才告退!”小六子见状,躬身退了出去。待小六子退出去后,南青禾抬头深吸了一口气,揉了几下酸痛的腰,又继续批阅着奏折。过了一会儿,南青禾放下手中的笔,再次揉了揉酸痛的腰腹,面色有些苍白。“青禾,你快去休息,奏章我来批吧。”庭风不知何时重新在门口,扶着门站立。“庭风,你怎么来了?”见是庭风,南青禾面色一喜,旋即又转为担忧,起身去扶住了他,“太医不是让你卧床静养吗?”“无事,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太医还说让你也卧床静养呢,不照样没听话。”庭风揽着南青禾坐下,轻轻抚摸着他日渐隆起的肚子,“小家伙没闹你吗?”“还好。”南青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