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羡鸾开门的手都停顿了,有些惊愕。乖乖,这两位祖宗又干什么了!“表姐,我……”陆宴安刚刚开口,想要辩解几句,就被沈陵打断。“师姐,陆师兄毁了风月客栈的花草,其中几株赵老板高价购来的,怕是有些贵,请师姐前去结账赔偿。”沈陵拱手,一副奉命禀告、公事公办的样子,一番话不添油加醋,也不做偏袒。连巧舌如簧的陆宴安见他这幅样子,仿佛见到了门派内的执法长老,冷酷而又不近人情,想起了自己在问仙宗被罚的日子,狡辩的话都吞到了胃里。陆宴安耷拉了脑袋,认错:“宴安知错,一时疏忽,请表姐前去替宴安结了这笔账,待宴安日后偿还。”阮羡鸾愣在原地,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还好,没杀人放火。男一男二此时就像两个被叫了家长的学生站在自己面前。本来看他们来势汹汹,她还以为两个人打起来了,甚至脑补出了一场男一男二的修罗场。正在此时,修罗场的核心江婉婉来了。“大师姐好。”她比阮羡鸾矮了半个头,穿着一身鹅黄的衣裳,姗姗而来,像只小巧的黄鹂,俏皮的跟阮羡鸾打了个招呼,在看到沈陵时眼神一亮,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嗓音清脆悦耳,“陵哥哥也在啊,婉婉来的很巧呢。”阮羡鸾看着乖巧可爱的江婉婉,顿了顿手,心下纳闷:她没去找沈陵吗?平日里她都是去找过沈陵后再一起来找她,今日怎么径直来找她了?而此时江婉婉似乎注意到了一旁的陆宴安,那人身形修长,如一修长的竹闯入她的眼睛,他此时收起了调笑,难得的正经。一瞬间,江婉婉感到被他握过手的地方似乎又开始发烫,脸上的笑容瞬间凝住,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句:“陆师兄也在啊……”陆宴安挑眉,神色漠然,眼中甚至有些嫌弃之意:“我与沈师弟同住,自是一道来的。”一时间,江婉婉垂下了头,轻咬嘴唇,有几分懊恼。气氛一下子都有些古怪。阮羡鸾感觉得到江婉婉和陆宴安之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摆手,清了清嗓子:“江师妹来的正巧,这不,宴安损坏了客栈院中的花草……”阮羡鸾还没说完,听到“宴安”“院中”“花草”等字眼,江婉婉连忙垂下了头,声音细若蚊吟:“那大师姐可去赔了?”“怎么,江师妹要与我一同能承担这些银钱吗?”阮羡鸾还没回答,陆宴安发问,打断了她。“若陆师兄想,婉婉愿意。”她抬头看向陆宴安,眼神真挚,眼中氤氲着一层水汽,如琉璃碎,毕竟这个事件她也有参与的份。沈陵此时扫了一眼江婉婉,有些奇怪,她怎么突然和陆宴安这么亲近了?阮羡鸾正想同意,看到沈陵,又生生将那句“也好”咽下。这撮合了女主和男二,男一怕不是要找自己算账,还是交给女主角自己决定吧:“江师妹自己决定吧。”又在心下感叹:不愧是差点和女主角结为道侣的男二号,只是一个下午“亲密度”就这么飞速进展了,只要锄头舞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又丢给沈陵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只是沈陵似乎毫无感觉,泰然自若。阮羡鸾肃然起敬,不愧是男主角,老婆要跟人家跑了都神情自若。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难怪前途无量。应了那句“修无情道的不愧是修仙界带发修行的和尚”,沈陵真是凭着一己之力光荣的孑然一身。最后,陆宴安拿着从阮羡鸾处借来的银子和江婉婉一同赔偿了这笔债务。时间转瞬即逝,三日已到,一行人出发,去给如烟施咒。妖的术法多用于杀人,有些妖更是以此提升自己的修为,而手法往往血腥异常,为己,所以被称之为邪祟。而修士的术法多用于除去邪魔,清扫怨气厉鬼,用之渡人,为正道。正因如此,非晚没有办法渡如烟,只能求助于修士,若是寻常修士,定会起了贪念昧下他的妖丹。而非晚有无憾真人的扳指在手,作为第一剑修的信物,。此时阮羡鸾以双手结印,补下了一个无比复杂的阵法。她双手翻飞,上下讲结印。如灵巧乱飞的鸟,让人眼花缭乱,此刻灵力汇成了一个光球,在她掌中,光球周围还有一些细小的灵力浮动、翻涌,像是萤火虫。刹那间,屋内无风自起,吹得她身上的红色衣裙猎猎作响,她微眯了眼,光球在她眉目间渡了一层朦胧的白光,压下了她五官的张扬,添了几分朦胧,极不真实。她神色有几分冷淡,像是上古时期漠视苍生的神祗,她开口念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