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袅玩着手中荷包,红豆的脑袋上被包了层纱布,包住她圆滚滚的脑袋,散着乌黑坐在她身边。
“太后娘娘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红豆撑着身子,被她手中的荷包所吸引。
上面绣着两朵小小的桃花,布料和纹样都是宫里的样制。不过挂着的红色络子,却是顾远祁亲手所编。
“王妃,我只是小小的说了一句,没有人听得着,”红豆将手指放在唇边,眨眨眼,“不过赵管家那您清楚吗,今早小厮去时——”
“赵管家连条裤子都没穿!”红豆笑得不着调,不忘偷偷瞄一眼外头,揉了一把自己的脑袋,还有点疼。
宋袅跟着她一块笑:“小心赵管家扣你工钱。”
不过笑得心思很快消散,屋外原本淅淅沥沥的雨逐渐急促,宋袅有些担忧看向窗外。
路沾了水便会泥泞,他们回去的时辰放在晚上,小皇帝还要陪太后礼佛,连带着顾远祁也要跟在身边。
好在她和谢太后各看不顺眼,又怕在这么多人面前闹了个不愉快,她昨夜受了惊,今早自不用到太后身边。
宋袅提起笔在纸上作画,左不过非她所想,何不自在清静,闲暇之余做些喜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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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太后、顾承业、顾远祁和荣安几人作为亲近的人在殿中礼佛课业。
这些空闲时间,江子瑜无需跟在谢太后身边,而被调到帝王跟前的侍卫游含亦不用。
“罗小姐求微臣办事,单单靠这些可不够。”
游含靠在红柱上,一双桃花眼挑了眼边上的江子瑜,见对方无动于衷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量起罗绮。
对他来说,钱袋里的钱实在少得可怜。
和从前只要给钱他便能办事比较,他跟在谢太后身边油水不少,随便一点小玩意都不是这钱袋里的银子能比。
罗绮笑僵了脸,好生好气说:“游侍卫为何不打开袋子看看呢。”跟在谢太后身边许久,她和江子瑜不少查粉色蜡烛一事,从长乐宫几位大宫女谈及,月室殿的前尘多少猜到了些。
游含尚能在先帝面前做戏染指兰妃,现在定也能跟从前一般,在顾远祁面前毁了宋袅。
恨意蒙住了双眼,她也是锦城贵女,罗家的四小姐。
她恨不得自己的父母为何会在回来的途中出了意外,她恨罗宜既然将她带到宋家,既然不能让她同宋袅一般,为何又要说宋袅和她都会视作己出。
既做不到她和宋袅的平等,将她这国公府的小姐带回家中,外人提及是宋府的表小姐,而非国公府的罗四小姐。
游含将袋子里的银票取出,数了数。罗绮在宋家过得不错,从她出手阔绰可以看出,求人办事给得好处多,自然将小命丢在一旁,来为她办事。
宋袅生得好看尚且不论,她身份尊贵,是摄政王的爱妻,也不知发生了这些事,还能是“爱妻”么。
他只是办事收钱,时间约在晚上,旁的都要由罗绮自己去备。
磅礴大雨还未停歇,她和江子瑜特意算得天气,雨大下山的路泥泞不堪,一个不慎便会发生什么意外,为了自己的安全也要在寒山寺中多住一晚。
江子瑜眉头紧锁,看着眼前的水洼透不过他眼底的情绪,罗绮眼底的寒意更深,走到他背后问了句:
“是还放不下姐姐吗?今日雨这般大,太后和王爷都要留在陛下身边,你和游侍卫一块去看看姐姐可好。”
“罗绮,宋袅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这么龌龊。”话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
罗绮看着他的背影笑出声:“我龌龊?那你怎么不去阻止呢?心里那点肮脏心思被戳破了恼羞成怒,便要推到我身上了?你比不过摄政王,只能见宋袅到他人怀抱,得不到便要毁了她。就是得到她后在利益驱逐下,你也会毁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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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太后礼佛毕,尚要在后殿听住持解签,几人离去后顾远祁便回到宋袅身边,见她腰间的荷包心下一暖,放缓了脚步,将身上沾了水的大氅脱去后。
眉眼带着笑,温润而细细无声:“打盆热水来。”
他身上沾了雨,宋袅身子娇贵怕染上寒气又要病倒。
来时没带多少东西,回去时也是多带几套衣服,来时轻便,回去也是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