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吹了冷风也冷静下来,命身边宫女将罗愿手里的簪子拿了出来,看过后交到太后手上,最终又回到宫女手上。
“一支簪子而已,难不成还能和那几个歹徒有关系了?”
谢太后轻蔑一笑,牵着顾承业的小手:“皇儿可是站累了?”
虽已是五月的气候,但在夜里又只着薄衣难免被冻着,顾承业身为谢太后亲子,这些年来虽因权力二字不比从前,但血脉里的亲情不容磨灭。
住持抹去额角的汗:“太后,王妃原先住得是第六间房,第五间尚无人居住。”
禅房容不下过多人,谢太后和顾承业及荣安。谢明月几人进了屋子,旁的只能在外边等待。
宋袅令陈嬷嬷回屋照顾红豆,棍子敲到了要害,又叫一名侍卫立刻去请太医,其中焦急不容有假,忙完这头又派人去看赵管家。
后才去面见谢太后和顾承业。
江子瑜带着三名宫女回来,嘴角嘲弄一扯,面若寒光,冷冷瞪了眼,宫女被甩在地上,一同交上来的还有两支簪子。
“太后娘娘,皇上。就是这三人勾结那四名歹徒,妄图谋害王妃,宫中的内侍动了些私刑,供出了背后主谋是罗小姐,而这两支簪子则是在这位‘罗小姐’的禅房中找到。”
簪子被送到谢太后跟前,顾承业看了看,转头望着太后:“这两支簪子,和罗愿小姐手上的款式好像。”
常熙拿起了细细观摩:“簪子是宫女的款式,罗愿小姐那支呢?”
罗愿心头一颤,认命一般闭上眼。
“常熙姑姑,这是……这是她给我的。”罗愿指着其中一个宫女。
宋袅眼皮一翻。
顾远祁按下她的手无声安抚,罗愿和宋袅无仇无怨,何来理由要害她。
长夜寂寂而无声,谢太后捻着手里的玉珠,怀疑的种子终于烧到罗绮身上,翻了翻眼皮,指着罗愿:
“是谁给你的,不是由你的嘴来说。而是证据!”
罗愿跪在太后脚边,将头埋了下去:“不知表姐还记不记得,幼时你和姑姑来罗府时,我看中了你发间的桃花珠花,那会年纪幼,姨娘尚得父亲喜爱,对我也宠爱有加,自是养了些娇生小姐的脾气,那会将你发间的珠花抢了过来,我和姨娘受父亲责罚,自此也失去父亲的喜爱。”
谢太后轻哼了声:“因为这点小事便生了害人的心思,这三位宫女的簪子有一支在你手上,瞧哀家看也不必查了,照谋害王妃一罪,带下去吧。”
两个侍卫上前拖起罗愿,宋袅缓缓出声:“太后娘娘,单单这一件事,臣妇并不相信愿会因此而害我,便是有,臣妇也想看见绝对的证据!”
罗绮捏着指头不甘,笑了句:“姐姐向来心善。”
她自觉万无一失,唯一的意外便是谢明月,但她既然做了这事必会有两手准备,只要不太出格,谢太后也会尽力保下她。
一句含糊不清的罗小姐,谢明月若下了狠要咬她,她自也有方法反驳。
宋袅那,多花些心思捡些她爱听的话,自也不是问题。
便是摄政王……
宋袅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半夜让赵管家住在她的禅房里,平白惹出了这么多事!
傅晓和陆鹭来时,更是坐稳罗愿“买通奸人设计谋害宋袅”一事。
罗绮见几人时,穿得便是这件黑色衣裙和面纱!
谢太后放下手中珠子缓慢站起身:“王妃,哀家知晓你顾念家中弟妹,只是你如今的身份不是宋家女儿,而是皇家命妇。敢在哀家和皇上眼前行盗窃之罪,带下去依法处置吧。”
今晚在这的人虽说都是亲信,但寒山寺的不少僧人也在,又有其他贵族子弟,为了皇室的名声,谢太后胡乱找的借口。
命是暂且保住了,但家族为了清誉,也不会再留罗愿。
罗宜尚且不插足罗家的家事,且罗愿既然愿意担下此罪,必是已经做好赴死的决定。
“哀家和皇上都累了,将那几个犯了盗窃罪的人都关押下去罢。”
不知何时下了暴雨,宋袅困乏靠在顾远祁身上,任由男人替她捏肩捶背,听着屋外雨声思绪翩翩。
“我和罗绮,从前是最要好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