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霍侯将拓跋无双换子的经过娓娓道出,众人对这个女人的疯狂又有了新的认知。
“拓跋无双,我们两人互相折磨了这么久,也是时候结束了。”
说完,霍侯跪倒在地,向萧衍请求道,“陛下,臣这么多年隐瞒不报,甘愿领罚。只是臣的儿女们无辜,请陛下不要牵连他们。”
霍侯算不上什么良善之人,他能容忍拓跋无双这么多年,有敬重拓跋老王爷的成分在,更多的也是不舍拓跋家的权势,看在他和拓跋老王爷的姻亲关系之上,这些年,陛下虽不再重用他,但是他的儿子霍嶺却颇得圣心,所以即使他知道拓跋无双的所作所为,却也一直装作不知。
直到姽婳找上他,告诉他,如今霍嶺可正得圣心,拓跋无双手上累累恶行,陛下已然知晓,若再包庇下去,只怕霍府满门也得遭殃。
他方才下定决心,摆脱这段二十余载的畸形生活。
萧衍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还算有副慈父心肠,罢了,你卸下职务,回府颐养天年去吧。”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霍侯刚准备叩头谢恩,突然,萧衍又说道,“霍府既然对永安侯无教养之恩,孤以为,还是去掉霍姓为好。霍侯,你觉得呢?”
霍侯还能如何说,如今保住霍嶺已是万幸,难道还奢求永安侯能成为霍氏的新门楣么?他强笑道,“陛下说的是,臣绝无异议。”
姽婳也没想到,萧衍会这般说,反应过来之后,心中也是感慨。
如此,诸事皆定,拓跋无双被押往府监,等待她的,是那些枉死之人家人的报复。
钟离先生也终于为青蘋和自己谋了一个公道,他是青蘋的郎婿,按理,是有笞三十的权力,他也去府监看过拓跋无双,最后,终究也是没打。
那些惨死的冤魂一个个都排着队等着追魂索命呢,也不差他一个了。拓跋无双到底是婳婳的生母,自己与她,从此之后恩怨两清了。
拓跋无双的罪行也被公诸于世,累累恶行,世人都为之震惊。原本还有一些人对于姽婳状告生母这件事有所非议,如今,却也无人再说了。
姽婳也开始了自己的养伤生活,那伤算不得重,萧衍叮嘱过行刑的人,看着高高抬起,不过是轻轻落下而已,大多是皮肉伤,未曾伤到过筋骨。
期间,钟离先生也来看过姽婳,更是曾支支吾吾提出过姓氏一事,却被姽婳当场回绝。
如今,她摆脱了霍姓,却没必要再为自己加上一个钟离的姓氏。姽婳没把霍侯当作父亲,同样也未曾把钟离先生看作自己的父亲。
人不是一定要有父母才能过活的,她和钟离先生,止于此,便是最好的了。
钟离先生走后不久,萧衍来到了永安侯府,除了来看望姽婳的伤势,他还提出了一个让姽婳十分意外的建议。
“你说,让我姓萧?”姽婳诧异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