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姜姽婳,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却愿意站出来,说愿同他一起走下去。
而在不久前,这个女人刚刚拼了性命救了他。
傅昀晟常常不理解父亲和母亲之间的感情,生死相随,那该是怎样一种深情与信任。但是,如今,他却有些明白了。
原来有一个人愿意如此坚定地站在自己身旁,是这样一种感觉啊。
“瑞王和太子之争,日后只会愈发激烈,皇后和贵妃难免会牵涉其中,元衡,有一个人或许能够帮你。”这是姽婳第一次叫傅昀晟的字。
傅昀晟的眼底浮现了一丝温柔的笑意,他看向姽婳,问道,“是谁?”
“太子殿下的生母,在入宫前有一小妹,如今双十年华一直未嫁,正是京都最富盛名的琵琶手-月姬娘子。”姽婳能知道这桩事,还多亏上一世瑞王的荒唐。
瑞王素爱美人,月姬娘子便是曾经因美貌入了府,她相貌皎皎,性情温柔和顺,最难得的是弹得一手好琵琶,曲动京都。
可惜,这位美人最后在夜宴之上行刺皇后,被凌迟处死了。
而她如此做的理由,正是为了自己的姐姐,太子的生母,那位在深宫中可怜死去的女人。
这件事牵扯太子身世,被皇帝压了下来,姽婳也是偶然才从醉酒后的太子口中得知。
傅昀晟有些意外,“太子生母?她想为她姐姐报仇?”
姽婳点了点头,“上位者一句话便可定底下人生死,但是再底层的人,也有父母亲族。而就是这些上位者眼中的蝼蚁,有时候或许就会掀翻一艘大船。”
傅昀晟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去安排这件事。
情绪发泄完了,事情也商量完了,傅昀晟看着姽婳脖颈上的伤痕,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自责。
他知道自己的力气,刚刚那一掐,是奔着要姽婳的性命去的。
苍劲有力的手指慢慢触碰上姽婳白皙的脖颈,感受着手指下规律的跳动,傅昀晟第一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差一点,她就不会再那么鲜妍明媚的对自己笑了。
“抱歉。”傅昀晟将姽婳揽入怀中,低声说道。
“不,没关系。元衡,我很高兴你今日愿意把这些事说给我听,以后不管前路再难,只要我尚有余息,就一定会陪伴在你左右。”姽婳抱住傅昀晟的腰,将头埋入了他的胸膛间。
姽婳知道,傅昀晟此刻并没有爱上自己,他只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了太久,需要一个人陪伴在她的身侧。不过没关系,这是一个好的开始,终有一天,他会彻彻底底地信任自己,爱上自己。
而此刻,瑞王被责令出宫开府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都,各位王公大臣都有些措手不及,这是发生了什么?
太子此刻却无暇关注这件事。
太子府内,太子正死盯着殿下一个仆妇打扮的妇人,“你再说一遍!”
仆妇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颤颤巍巍地说道,“回太子殿下,当年那位姑娘生产之时奴婢便是产婆,孩子降生之时姑娘还十分康健,哭求着说想瞧一眼孩子,奴婢于心不忍,本想把孩子抱过去让她瞧一眼,不料屋内的两位女婢却突然拿出白绫,活活绞死了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