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句话,您该送给对面的骠骑将军。”姽婳娇俏一笑,说完,轻点足尖,向对方冲了过去。
姽婳身法极为轻盈,顾昀只觉面前银光一闪,姽婳的剑已直冲他的面门而来。
一个转身,顾昀抬起长剑,将姽婳的剑势化掉六七分。不过那泄出的三四分剑意,还是将一旁的灯台直接切成了两半。
一旁的众人都吓了一大跳,这霍小娘子的剑,居然如此厉害么,只带起的剑风,就这般锋利?
顾昀也有些诧异,原来,居然不是花架子。
他终于认真了起来,抬剑攻去。
因为自幼习武加上沙场征战,顾昀的剑法敏捷,招法凌厉,其剑势如同疾风一般让人不敢抵挡,然而遇见姽婳,打着打着,他却越来越谨慎。
姽婳的剑,是她于一场场生死顿悟之中悟出的,因此一往无前,霸绝无双,丝毫不像闺阁女儿所能使出的剑,撕裂空气,隐然有分山断海之势。
随着两人越打气势越盛,在场众人都瞠目结舌。
那可是顾昀,骠骑将军顾昀啊。
他虽然沙场之上最常使的是一把斩马刀,但是对于剑法的领悟亦是远胜于常人,如今这位霍家四娘子却和他打的有来有回,他们当真不是有眼疾看错了么。
长宁郡主也怔愣住了,她看着姽婳那如雷霆般的剑势,想起来自己最不堪的记忆。
自己唯一一次的奢望,那个人愤怒还有鄙夷的眼神,以及,那冲着自己脖颈来的的那一剑。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使他死了,他留下的女儿依旧不肯放过自己!
杀了她!长宁郡主死死地将指甲掐入皮肉之中,唯有这种疼痛,才能让她勉强维持住理智。
突然,场中两人停住了。
这是,分出胜负了?
顾昀看着姽婳额角的汗珠以及愈发苍白的脸颊,低声道,“霍娘子的剑法精妙至极,顾昀拜服,再打下去,霍娘子体力不支,顾昀胜之不武。”
姽婳也盈盈一拜,“顾将军修得是战场武功,用剑同我相拼,本就是我占了便宜,且顾将军光明磊落,小女亦是拜服。”
其实,这场比拼姽婳放水很严重,不然她若真认真起来,即使如今这句身体孱弱,但顾昀照样不会是她的对手。
“好剑法!这么俊的剑法,平生仅见,阿昀,这下子你可服气了。”说这话的,正是顺安大长公主。
她如今瞧这霍娘子,是哪哪儿都满意,只恨不得快点给阿昀娶回家做新妇。
顾昀听出了自家阿母的言外之意,居然难得地没有反驳,只说了一句,“自是服气的。”
听到顾昀的回答,顺安大长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她站起身,走到宴席中间的空地上,向上首的萧衍拜倒。
“陛下,我膝下唯阿昀一支血脉,一直为他的婚事发愁,如今,我代阿昀,向陛下求娶您的学生,霍家四娘子为新妇,请陛下恩准。”
萧衍顿时一僵,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下首传来了另一道声音。
“好女百家求,臣妇也想向陛下求娶霍家四娘子,为我沈家儿郎兰台之妻,还望陛下赐下恩旨。”
姽婳都有些惊了,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