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道:“粪?”
许霜辞:“对!咱不是沤了肥的嘛,明年就能用上了。”
晴:“我还以为你不要了。”
“怎么可能……”
粪肥是之前捡的尖角兽的粪便,需要高温腐熟,堆肥一年才能用。
“明年要多种点。”
“平时有空咱就再去多捡捡,还有长耳兽跟红羽兽的粪便,都要留着明年用。”
晴顺了顺许霜辞的头发。
“好……不气了。”
许霜辞气咻咻:“没气!明年开春就定居?”
晴下巴擦过他软发,道:“你说了算。”
稻谷晒两三日就可以入仓。
没风车,里面的空壳、灰尘、小石子儿也吹不了。许霜辞用筛子筛了几遍,勉强算干净。
晴看他弄完后直接往兽皮袋里装,问:“不吃?”
许霜辞:“吃啊,但是得脱壳。”
晴坐在藤椅上,目光追着许霜辞,他道:“还有几天要去海边,现在不吃只能回来吃。”
“不行!走之前得吃一次。”许霜辞立马解开绳,在洞里晃悠一圈,将石臼捧出来。
“舂米。”他将石臼放在晴跟前。
稻谷不多,许霜辞估摸着用陶碗舀了两碗出来。
晴看了看,捏着石杵开始动作。
他另一只手张开挡在上面,防止谷粒溅出。谷壳褪去,露出里面白白的米粒儿。
晴抓起来看了眼。
“吃这个?”
“嗯。”眼见着晴像要往嘴里放,许霜辞立马抓住他手腕,“不是这样吃的。”
晴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冰蓝色的眼睛涟漪掀动,又归于沉静。
他问:“怎么吃?”
“煮、蒸、炒都可以,做法多种多样。”
许霜辞摊手。
晴盯着他手心的掌纹,还有挖稻谷沾染的灰尘看了会儿。手指松开,米粒儿掉进他掌心。
许霜辞放回石臼里,又提醒了句:“记得别用太大劲儿,太碎了口感不好。”
晴在许霜辞撤开时抓住他的手,在他不解的目光中手指一一碾过他的指腹。
“脏了。”晴道。
许霜辞弯着腰立在他身前。
看晴擦个手跟捧着个宝贝似的,他耳根又开始发烫。
“脏了洗就是。”他囫囵道。
灰尘擦干净后,晴在许霜辞掌心捏了捏。许霜辞的手比他小了很多,肉不多,摸着都是筋骨。
掌心的痒传到心里,挠又挠不得。许霜辞看他捏来捏去似乎不打算放手了,红着脸稍稍用劲儿将手抽了回来。
晴抬头,冰透的蓝眼睛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