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从喜欢上了宋且,他怕的事情矛盾的事情挣扎的事情……太多太多。
——我是从书外来的。
——我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了。
——我是被车撞下桥溺水死的。
矛盾且匪夷所思的话。
当初他看着不远处溺水的‘宋且’,说实话当下他对这个人没有一丝想要救的意思,是他自己不自量力不会游泳还要去冲浪,救人不是他的义务,他对‘宋且’没有任何情分,霸凌无关体格与性别,只会仗势欺人,这个从小霸凌他欺辱他的‘宋且’就该死的。
最后为什么会把宋且救起来,是一念之差。
他那时归咎于是自己的人性才会去救人,因为他是跟‘宋且’不一样的人,就算有想让他死的念头,但又怎么会破了底线见死不救。可他怎么会猜到‘宋且’死了,救起来的是宋且。
仅仅是这一念之差。
也幸好是这一念之差。
宋且从此就成了他一生的执念,往上爬唯一的动力。
窗帘缝隙隐约投入破晓的光。
坐在床边的男人一动不动,金丝眼镜底下眸底猩红血丝,就握着对方的手,想了一整夜,跟过去那个被欺负的自己和解,和过去的所有委屈和解,坐到天亮。
……
早上十点半,昨日的言论显然对资本市场股市产生价格动荡。
但并不是下跌。
反而有不少投资者有继续入场的意思。
主要原因还是在头部媒体争相发布明珠集团收购科文药业的讯息,毫无疑问,在昨日的风波里合作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并发布收购案将在下周明珠集团与科文药业会面进行签约。
这一消息经过昨日的大肆传播,以及科文药业执行总裁的起诉消息,几l乎可以说是斩钉截铁的告诉投资者,科文药业绝无财务造假。
连带着
且淮资本下的各大企业股票都有上涨的趋势,这就是投资者的信心。
主卧没有拉开窗帘,生怕影响床上熟睡的人。
站在衣帽间的高大男人正在整理着领带,通电话的音量沙哑低沉。
“嗯,他在我这里,没有,没出什么事,就是昨晚工作得太晚我送他回家,在他家留宿了,谢谢时总那么关心宋且。()”
电话那头传来笑意:你跟我说谢谢?什么关系就跟我说谢谢,我关心我的助理天经地义,但你跟我说谢谢那就有些说不过去。?[(()”
陆北淮看着镜子里满脸疲惫的自己,一只手摸着下巴长出的胡子拉渣,刚才翻了一圈没看见宋且家里有刮胡刀:“我在追求他,没他允许的话我是进不了他家门的。”
“哦,所以你是用我助理追求者的身份跟我说的谢谢关心?”
“时总可以这么理解吧。”陆北淮说:“既然时总打电话给我,那就说明宋且有跟你提过我。”
“陆总很关心?”
陆北淮心想他只想抢人而已:“时总应该知道宋且他的身体并不是很好,他的心脏病虽然不像是其他心脏病患者那样疑难,但这一生都离不开药物和手术,我在想,有什么样的条件能让时总放人。”
如果可以,他不想宋且做这一行,这家伙的身体经不起折腾的。
电话那头语调没了刚才的笑意:“陆总,你要会尊重人哦,想进红羽资本的是宋且,不是我让他进的,是他努力了很久做出很多成绩才进来红羽资本实习,包括这次我让他承接科文药业也是,考核期三年,由此可见他的决心并不是只做一个平平无奇的交易员。就算是考虑到他的身体原因,那这个问题就不是我能够干涉的,也不是你为他做决定的,所以不用问我,问我没有用。”
陆北淮沉默须臾,笑了声:“时总,你误会我了,我自然要尊重他的意见,只希望到时候宋且想走的时候您记得放手。”
电话那头‘嘟’的一声挂断。
性格就如明珠集团的陆董所言,他的爱人恣意个性,敢做敢言。
就连挂断电话也一样。
陆北淮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走出衣帽间,正好看见床上的人慢吞吞地坐了起来,头发有些凌乱,翘了几l根,皱着眉头表情茫然,眸底顷刻染上温柔:“醒了。”
宋且揉眼睛的手一顿,诧异抬眸:“你怎么在这里?”
“昨晚是你不让我走的。”陆北淮走到床边,抬手将这凌乱的头发抚平:“手还会不会抖,如果还出现这种情况的话我们得去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