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都被我操的合不上了,还没喂饱你?”细瘦的胳膊攀上他的肩膀,陈最一腰肢悬空,贴着他的颈窝,在他耳边落下细细碎碎的吻,一路沿着下颚线,吻到嘴角,轻轻碰了一下,又脱了力似的倒回床上。陈最一陷在柔软的枕头里,眼角潮红着,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上一场情事残存的媚意,却又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小声控诉:“蛋糕还没吃呢。”“陈一一,你他妈怎么这么多事?”陈与桓骂了一句,把他抱到客厅沙发上,打开蛋糕的包装盒,动作太着急,蹭花了奶油做的两个小人。蛋糕上插着两根蜡烛,一根是数字3,一根是数字0,陈与桓愣住了。他们的生日只差一天,但是他们差了将近十岁,陈最一满二十岁,再过24小时,陈与桓满三十岁。陈最一说:“哥哥,我爱你。”又或许是在念蛋糕上写的字。那是他给陈与桓订做的生日蛋糕。陈与桓给他切下来一小块,语气稍微温和了一些,“吃完了就睡,明早回学校上课。”陈最一点点头,看着他的哥哥换上干净的衬衣,又披上那件他穿过的警服外套,他说:“哥哥,注意安全,不要受伤。”可是他只听到防盗门关上的声音。他用叉子蘸了一点奶油,送到嘴边尝了尝,好甜,然后又把那块切下来的蛋糕原封不动地放回缺角的地方。刚才忘了让哥哥吹蜡烛,要等哥哥回家再吃。陈最一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又梦见小时候了,他和陈与桓坐在皮卡车的后箱,旁边挤满了家具和行李,路上颠簸,他晕车晕的厉害,一直靠在陈与桓怀里哭。每次停车休息的时候,陈与桓先跳下车,然后再把他抱下来,牵着他去买雪糕,他举着雪糕让哥哥也尝一口,问他:“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呀,我害怕。”陈与桓蹲下来,摸着他的头说:“不怕,哥哥保护你。”他在梦里笑得好开心。哥哥,我从里到外都烂透了,可是爱你叫我好风光。没有酒量的贪杯者。遇上90秒的红灯,陈与桓骂了一句倒霉,下意识从外套口袋里找烟盒,却摸到一个圆圆的铁盒子,拿出来一看,是一盒薄荷糖。跟着那盒糖的,还有一张纸条,他借着外头的路灯,飞快地扫了两眼内容。“哥哥,盯梢的时候不要抽太多烟,困的话就吃一颗糖,吃糖的时候要记得想我,不用想太久,会把坏人放走的,只要一秒钟就够了,我会感应到的。你的陈一一”小王八犊子,废话真多。陈与桓笑了一声,折好纸条,放进内侧的口袋里,在红灯的最后几秒钟里,拆掉薄荷糖的包装,放进嘴里一颗。冰冰凉凉的,薄荷味很冲,确实比烟还提神。他开的是警队的车,等到了警队才发现,车顶上的红灯忘了取下来,就这么闪了一路,怪不得一路都被别的车让着。刚走进办公室,路岩一掌拍上来,“哎陈队,可算来了,睡好了还得继续耗,这案子可不好收尾。”陈与桓揉了揉眉心,心想,睡好个屁。昨天抓了个嫌疑人,在审问室里又哭又闹,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八百万,陈与桓为了这个案子熬了好几天,当时就想给他一拳,被同事拉开,劝他回家睡一觉再来。结果觉没补成,被陈一一那个妖精榨干了才回来。他是忙的昼夜颠倒的,哪里还有几月几号的概念,回到家发现门口蹲着个人,陈最一拽着他的袖子喊冷,要他抱,他抱了,陈最一又说:“哥哥,我要生日礼物。”陈与桓心一软,没舍得把人赶回学校。陈最一缠着他要,磨着他不让带套,还在腿上穿那种东西,不知死活地撩他,他哪里忍得住,恨不得把人弄死在床上。但其实他是给陈最一准备了正经生日礼物的,花了不少心思,前前后后忙活了大半年。啧,二十岁,一晃眼小王八蛋都长这么大了。陈与桓的抽屉里有个相框,没事就拿出来看看,但是从来不摆在桌面上。那张照片是六年前的夏天拍的,他带着陈最一去爬山,十四岁的陈最一,穿着一条水蓝色的背带短裤,露着两条又白又嫩的小细腿,光脚站在小溪边玩水,说要给他抓个小螃蟹。他喊:“陈一一,看镜头。”陈最一就乖乖地冲着镜头笑,微微抿着唇,是少年人的青涩和羞赧。最后螃蟹没抓住,陈最一的手指让螃蟹钳给夹了,流了点血就哼哼唧唧地哭,要他背着回去,娇气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