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没想到自己惹了这么大的事,但本着有始有终的态度,还是把自己闹大的事负责到了底。
经过了解,原来那几个西装男是基金公司刚入职的销售,因为开户压力特别大,所以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把基金包装成养老保险。
他们计划老人们开户后就统一买个货币类的定投,这样一来,他们的任务完成了,老人们每月也会有零星收益。不过将来是不可能领到1000的,但是算上本金,每月二百多点应该也是有的,所以他们觉得这样其实对老人也不亏。
要说骗,就是隐藏了产品是基金的事实。
几个西装男被老人们带刀子的眼神盯着,吓的恨不得跪地求饶,不停地叫着:“我们没想骗你们的钱,真的,再说这基金也没风险的。”
连翘对他们的说辞也哭笑不得,干笑一声,说:“你们本来也没说实话,那不是骗是什么?保险和基金完全不一样,你们不就是看老人们不懂这些么?有没有风险也不是你现在说了算的。”
几个西装男叹了口气,无力反驳,缩着脖子,低下了头。
现在庆幸的是还没人有损失。市场的管理员也来了,在大家共同的协调下,几个西装男诚恳道歉,把基金产品事无巨细地跟大家介绍了好几遍,最后该销户的销户,该退的退。
事情到此,连翘也“功成身退”,拉着陆瑛悄无声息地跑了。但这一闹,两人也不想逛了,正好已经临近晚饭时间,索性回畜牧站接上小英回家。
两人接到小英,就往车站走。
下午五点,太阳还未完全西落,紫霞色的余辉成片在洒在黄澄澄的稻谷地上,像铺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连翘和陆瑛并肩走在稻田旁的小道上,余晖透过小道旁梧桐树上已经不算绿的树叶里穿出来,落到两人身上,像用紫金色的线勾勒出两人的身形,望过去就像一副未干的油画,美极了。
两人都沉默着走着,忽然陆瑛轻笑了声。
连翘早就憋的不行了,这样一路无话实在尴尬,她抓住机会,立马问:“你笑什么?”
“你很热心,也很勇敢。”陆瑛看着前方,简单陈述。
连翘侧头看了他一眼,压着忍不住上翘的嘴角,得意道:“那是。”
陆瑛:……
陆瑛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连翘就收不住了,也以为他真的是在赞赏她,想到刚才她帮了乡亲,滔滔不绝起来。
“你知道么,农村的老人们大都没有养老金,种不了田后,基本都是靠外地打工的子女寄点生活费,有的还会把耕地租出去拿点分红,但也不多,其实蛮可怜的,你看城市里的老人还可以到处旅游,农村好多老人走的最远的就是到村口了。”她边说边点头,丝毫没留意陆瑛的表情。
“连娇奶奶你看到了吧?可怜吧。”
“和你有什么关系?”
两人异口同声,话落,连翘愣住了。她想解释,陆瑛先开口:“先把自己过好,再考虑可怜别人。”
她自己也就是个民宿老板,还懒懒散散的,居然操心别人?陆瑛心里想,觉得这姑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都是闲的。
连翘:……
什么意思?她过的不好?还是她不好?
连翘有些莫名,不死心地问:“那你说我热心,还勇敢?”
“冲突吗?过的不好的人也可以热心,勇敢。”陆瑛不以为然。
连翘:……
好吧。
还以为一起逛了趟集市,亲近一些,这人就不那么刻薄了呢,结果还是老样子。行吧,连翘也懒得跟他解释,反正他也管不了她,她冲陆瑛瘪了瘪嘴,翻了个白眼,就闭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