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却是妙虚!“你!”赵秉元立时从床上蹦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前后一想,他便快速穿起衣裳,准备及时离去。可妙虚却一把求住他:“你我已有夫妻之实,元郎,你是赖不掉的!”赵秉元心中悲愤,而此时殿外突然人声鼎沸,火把相互交映。他一下跌坐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这边的严笳一人静坐在偏殿内,不过半个时辰的工夫,身体的热意开始消散。她心中顿时明了,宴上杯中的,只不过是杯烈酒而已。自己被人算计了!何人何事?便也再清楚不过!正准备起身离去,却见门外传来敲门声。“卿卿,你可还妥当?”是束止戈!严笳说不清楚感受,静坐片刻后回了句“无事”。二人相伴离开偏殿,一路无言。来到宴上时,正赶上一场大戏。妙虚衣着凌乱,只是哭却并不言语。果然,皇上为了顾全皇家的颜面,只能将她指婚与赵秉元。赵秉元满脸的不愿,可自己终究只是个皇子,撼动不了皇权。他心中冷笑,就算妙虚嫁与自己,自己日后也有的是法子治她!又转念一想,如今父皇亏欠自己,若是就机提出迎娶严姐姐,父皇未必不依!他正准备行礼开口时,却被束止戈抢先跪地高呼:“如此良辰,臣恳请圣上赐婚。将严乾坤大人嫡女严笳,指与臣为妻!”束止戈向来圣宠优渥,果然圣上大笑应允了。“爱卿的婚事朕一直记在心里。如今爱卿难得开口,朕怎能不依?这样,就着今日的好时辰,朕赐谢宁为九皇子正妃,妙虚为良娣。至于束爱卿,朕赐严笳为你正妻,择日完婚!”“谢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跌坐地上的妙虚脸色一白,不成想,自己居然只是个良娣?她隐晦的看了眼皇上,只见皇上满脸笑意吟吟。她心中却一个突兀。想来圣上对自己算计九皇子,心中是大不愿。严府一众姑娘兴致勃勃地去,却是垂头丧气而归。严吴氏难免失望,可严太夫人却是一脸喜色。她拄着拐杖,笑道:“你们可看见过妙虚?据说她点了良娣?”得到肯定答复,严太夫人仰头大笑。笑够后复又道:“她就是你们那位素未谋面的小姑姑,闺名为严曲儿,庙号妙虚。”可怜严年去宫中一趟,什么也没捞着,不免心中气闷。她开口酸涩道:“不过是使了些下三滥的手段……”严吴氏脸色一变:“严年!”到底不是亲祖母,平日里严政也不是很敬重严太夫人。致使小辈们也有些轻慢。这也是严太夫人憋着口气,也定要压上一头的缘由。儿子不如事,女儿总是挣了口气。什么叫良娣?那是太子的妃嫔才有“良娣”一说!宫里的太监随后而来,他们满脸笑意:“恭喜严府,贺喜严府。一下子两位姑娘出阁,且都是由圣上指婚,这份福泽可是独一份!”严太夫人笑眯了眼睛,接过圣旨仔细观看。一叠声的“好!好!好!”。严曲儿纵使贵为良娣,可终究是妾。而严笳虽是再嫁之身,却仍是正妻。这日束府送来聘礼,几十箱物件和数十挑礼担。无一不显出束府对严笳的重视。而严曲儿了?只能一顶小轿从侧门入宫去。十里红妆,严笳在轿中仍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就这样嫁给了束哥哥?她掐了自己一下,疼痛感让她思绪回笼。她轻笑了一下,然后就是止不住地咯咯笑。“小姐,奴知道您欢喜,可还未正式入门,您也收着点。奴家在轿外都听得见您的笑声。”白灼故意调笑严笳,说着些俏皮话。奈何束止戈耳力极佳,他坐在高头大马上,朗声笑道:“随她去!卿卿本就是肆意之人,不该因我而收敛憋屈!”严笳心生暖意,眼里蓄着泪花。到了束府,严笳只觉得心中噗噗跳。糊里糊涂地入了洞房。不同于前一次的冷静沉着,她手心里冒着热汗。束止戈酒量极高,却不过三盏茶的工夫,居然也推脱喝醉了。众人一阵善意的笑声。到底春宵一刻值千金,便睁只眼,闭只眼地放他入洞房。束止戈站在严笳面前,一时唏嘘不已。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孩,如今是他的妻。将来会为他持家,为他生儿育女。生则同衾,死则同穴。他拿起喜杆挑开严笳的盖头,只见严笳双目炯炯有神,带些羞意地看着束止戈。束止戈附身亲吻严笳的唇,浅尝辄止。“卿卿,这是我的梦吗?”严笳摇头,发髻上的步摇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