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能借用一下洗手间吗?”霍竞说:“自便。”不再多待一秒,他嗖得转身跨出书房,抓下了假发套奔进洗手间洗了把脸,把抹的妆都卸了,顺便与宋裴通电话:“都听见了吧,进来后就一直帮他按肩膀,现在让我唱歌,很奇怪,但好像也没什么危险。”“更奇怪的是他怎么都不问一下你为什么要男扮女装接近他,”宋裴补充说。林亦然道:“不问也好,万一问了你说我怎么答,我说看见男孩子进你房间你不要,特意来测测你要不要女孩子,因为准备勾引你当男朋友所以想了解你人品?”宋裴在那头发笑:“确实说不出口。”林亦然抽了两张纸巾擦干脸:“不说了,问题应该不大,省点电挂了。”“行,今晚我也住酒店,有事你再联系我。”收拾好出洗手间,林亦然在外间客厅逛了逛,反正说休息会儿没说休息多久,那能拖则拖,他在一方巨大的书架前站定,看的出的确是长包房,否则书籍不会将书架填满。一眼掠过,没看到财经类的书籍或杂志,反而是与霍竞本人看起来很不搭的书陈列了不少,比如《人类起源》《人体工学》《你有多了解自己的身体结构》《地球百科》等,除了学科类,还有更不搭的悬疑小说《狡猾的伪装》《最后一道门》“”回头朝书房望了眼,实在看不透霍竞是怎么样的人。所以大佬才是大佬,哪是一般人能轻易读懂的。他抽了本名著翻阅,薄薄的纸页随着指尖缓缓翻动,纸片发出与空气摩擦后的独特声音,翻到第三页时,动作停了,目光专注凝神,连眼睫毛也不再颤抖一下,额前碎发淌下的水珠凝固在了空气中。套房的门开了,助理武山和任一提溜着一名男子进来。武山道:“霍爷,我们抓到他了。”霍竞走出书房。男子穿着灰扑扑的外套,头发凌乱,在见到霍竞时他就知道自己今晚必死无疑,本能的恐惧使他维持不住人皮该有的正常血色。他是沅峰集团财务部的员工,不仅挪用公款,甚至背叛了自己效忠的支配者,下场只有死。“说吧,山庄那晚的突然袭击是不是也是你搞的鬼?”任一问。酒会那晚,在人深人静时有专会蛊惑人心的生物对霍竞发动了袭击,企图在支配者处于发青期,警惕性容易产生薄弱的阶段操控支配者,但最终是自不量力。在这个领域,没有生物能伤害甚至掌控强大的支配者。“是我安排的,”男子的面容慢慢融化,眉毛从脸皮上脱落,眼睛耷拉到了下巴,四肢溶解入身体中,体内鼓动的真实四肢正要从皮肤中钻出,同时剧烈颤抖,“但我是被迫的,祂要来了,祂通过‘钥匙’找到我,祂说一个领域不能有两位支配者,祂要来找你了,祂想取代你”刹那,空气里发出尖锐啸声,男子拼死冲向落地窗企图逃出去。然,偌大的玻璃只映照出他瞬间四分五裂的身躯,粘稠液体飞溅,星星点点沾到了林亦然穿的白色短裙上。肉块还没掉落至地毯,空气里舞动的触手已卷起肉块绞碎吞噬,触手底下无数小吸盘中吐露出密密麻麻的尖利细牙,这点食物显然不够塞牙缝。地上多了滩粘液,武山把地毯收拾了。任一看向一旁的林亦然,这个人又来了。他已经犯过一次错把蓄意接近的人放进来,不能再犯第二次,于是拽起林亦然后领:“我把他带出去。”“不用了,”霍竞道,“今晚我要把他留下。”任一疑惑:“他有什么用吗?”霍竞:“可以当个八音盒。”
一条触手碰到林亦然腰际,卷起他斜挎的小包包,紧接着不留下来的办法还有许多,比如借用霍竞手机,让霍竞派人送衣服过来或者掩护他去楼下房间,但林亦然还未说什么,霍竞又道:“你可以先去泡个澡,泡完澡药效过了就没事了,浴室有新的浴袍你可以用。”“可是”林亦然开口,霍竞又一句“去吧”打断了他的话。既然对方先提了办法,他不好意思再提其他的,谁有那么多胆子向霍竞要求这要求那,应该也不会有更尴尬的场面了。“那、谢谢霍叔叔,”他快步冲向浴室。为了让药效过得快,浴缸里放满了冷水,踏入浴缸那一分钟凉意侵蚀全身,冷得呲牙,之后便像浸在泳池里只有爽快。浴缸很大很宽敞,容纳几名成年男子都不是问题。林亦然安静躺着,有凉水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