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州记得那天是闻珏来接的他和宁嘉青,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宁嘉青的这个姐夫。
当时还觉得这人比他爸和他姐靠谱多了,对小舅子还挺上心。
后来才知道闻珏和陆炡是朋友,两人在美国读书时就认识。
再加上被拘的消息不胫而走,越传越离谱,惹得宁江勃然大怒。革了宁嘉青的职,同时把计划给他的股份给了闻珏。
闻珏接手工程后,和自家企业合作,弄得商圈里的人只能红眼。
他们才意识到,这是被人设计了。宁嘉青被远调去了胡志明,再回来已经一年后了。
池州觉得就是从那时候起,宁嘉青整个人愈发沉郁,对他姐的事上变得十分偏执。
“我记得当时你不是帮着宁哥去查他那挨千刀的姐夫了吗,怎么没后续了?”
韦京年转头看向池州,这一头漂得的火红的头发,让他脑海中闪过那张照片。
张扬惹眼的蓝发,希腊神话中的纹身,点烟时唇角噙着的笑。
以及台上正在演出的怪诞反常的畸形秀表演。
“上午你说他姐夫是两面三刀的人。”他停顿片刻,声音低了些:“……三不三刀我不知道,但他确实有两面。”
凌晨四点钟,飞往新加坡的红眼航班启程。
经济舱里的大部分乘客,挤在狭小的座位里昏昏欲睡,只有宁嘉青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无尽漫长的黑夜,大地点点星光。
明知道不会有任何的回复,他还是习惯性地打开了手机。
通讯已经开到飞行模式,界面停留在通话记录。有三个未拨通电话,一个是宁甯,另外两个是闻珏。
这么大的事,宁甯不可能不会管,只能是管不了。
闻珏这次被毫无征兆的带走,对方的目的也是宁甯。
现在处于会议期间,她身份敏感。稍不小心被人逮住把柄,失了势拉下票,再想补救就太迟了。陆炡。
想起这两个字,像有火炭烙在神经。
宁嘉青伸手,摘下颈间的菱形铜色吊坠。年代久远,边缘已经磨损掉漆,露出原本的银色。
打开吊坠,里面是一张木星相片。
这是他十岁生日时,母亲攒了微薄的工资带他去了天文馆。
这条项链是进馆时工作人员赠送的礼物,戴了很多年,他鲜少摘下。
宁嘉青借着昏暗的光线,注视着这狭小的照片,木星地表的大红斑渐渐扭曲。
思绪逐渐回到五年前,他第一次见到陆炡。
不是在举办派对的别墅客厅,而是在闻珏的相册里。
当时宁甯要重新装修房间,把卧室里的所有东西搬至庭院。
闻珏的书很多,除了书房里的,又搬出来四五箱,放在草坪上晒。
其中有一本相册,宁嘉青翻开来看也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