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似乎也是,他们俩每次见面都是在一些很尴尬或者很莫名的处境中,还没正儿八经地坐下来互相认识过。
“好巧,我也是海宜大学的。”沈芙说,“我比你大两岁,大你两届,读的是新闻系,今年刚毕业。”
谢之墨唇角弯了弯:“学姐好。”
明明是个很尊重的词,但被谢之墨用那副轻佻的语气说出来,沈芙怎么听都觉得这句话似乎不太正经。
她没细想,也跟着干巴巴地说了声“学弟”。
谢之墨又问:“学姐现在在哪里工作?”
沈芙顿了顿:“我没有工作。”
她才不要工作,她打定主意要躺一辈子了,谁都别想让她去上班!
闻言谢之墨怔了怔,“对不起。”
作为应届毕业生却还没有工作,具体情况什么样他不清楚,但是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管怎么样,这个话题恨不适合继续展开聊下去了。
“不用道歉。”沈芙平静道,“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谢之墨这次没有挽留,异常乖巧地微笑道:“学姐再见。”
沈芙离开后,谢之墨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
他垂眼看着手背上那块狰狞瘆人的淤青,另一只手覆在上面,用力按揉。锐利的痛感顺着神经末梢蔓延遍全身,如电流般刺激得他无比清醒。
等到这份疼痛感变钝,他才索然无味地停下了手,转头看向窗外。
天色黑魆魆的。
云层很厚,没有一丝光亮。病房里也只开了一盏小灯,昏暗的光线下,谢之墨扯了扯嘴角,蓦地轻笑一声,薄唇微启,反复默念着一个名字。
沈芙。
嗯,他记住了。
-
沈芙这次没有打车,让宋栩译过来接她,顺便把她那台滞留在医院停车棚里的小电驴也一起放后备箱捎回了家。
时间掐得刚刚好,刚好撞上师婷做的瑶柱瘦肉粥出锅的时间,一回来就有饭吃。
沈芙吃的心满意足,心道难怪谢之墨吃得那么香,师婷手艺真的非常好,再简单的食物经过她的处理,夸张一点来形容,是甚至可以直接端上国宴的水平。
每天家里会有钟点工按时上来打扫卫生,不想洗碗的话也可以直接把碗放在洗手台水池里等阿姨上来洗。
不过就一个保温壶,而且还有洗碗机,沈芙想着就不麻烦了,拿出来准备自己洗掉。
拿出保温壶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也跟着一起从袋子里面掉了出来,落到瓷砖地板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芙愣了愣,弯身拾起。
纯黑拼银色的小方块,中间双r的标志在客厅水晶灯下折射出璀璨的光亮。
是一条劳斯莱斯的车钥匙。
十八栋楼
沈芙很确定,她带出去的时候这个袋子里是没有任何东西的。
能开得起劳斯莱斯的人可不多。
难不成是她在收拾的时候没注意,不小心把谢之墨的车钥匙也一起装进袋子里了?
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