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们去。孟姣是你回来了吗?你回来看我对吗。”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声泪俱下。一把抢过手机,眼泪落在手机屏幕上。头上的帽子掉落在地上,陆微阳看清他的脸,感觉在哪里见过。是那个。女朋友扭捏让他背背的高个。“楚这是你犯下的错误的,凭什么要我们也去。”吓得哆嗦的女生表情瞬间淡漠。“刘含晚,这么多年了,你可是一点也没变。”刘含晚上个案件得病死了的,蒋戈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抬头看,连眉心的黑痣都一样。她没死。“我只给大家两十分钟考虑,哦对了对了,这个池下面,到后山的四周都埋满炸了炸弹。”“嘟——”四周的灯瞬间熄灭,黑暗中只有他们的手机灯光还亮着。陆微阳身上盖着大袄,冷不到那里去,看着态度坚决的刘含晚,突然明白一件事。“没信号,报不了警。”矮学弟还以为陆微阳是想报警。“嗯。”曾经的警察就坐他身边,他也抱到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上次是校园欺凌,这次又是什么人稀里煳涂犯下了错?“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药店阿姨?”陆微阳过目不忘,看着刘含晚的眉眼脱口而出。刘含晚尬笑,抱胳膊的动作有些僵硬:“都这种时候了,你别再和我开玩笑了。”陆微阳对见过的人过目不忘:“真的像,蒋戈你说是不是,就是你上次查案去的那个药店。”“嗯。”蒋戈点点头,目光如炬。接受邀请鸭舌帽男生吸了好几根烟,地上的烟头也抵不住池子里散发的血腥味和周遭的寒冷。陆微阳的脖子冻红了,僵硬的像是落枕了。用力转还会发出关节碰撞的声音,咔咔的。“早晚都要来的,你们不去反正我先去了。”鸭舌帽男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往唿啸的北风里走去。挺直的腰杆,如同上战场赴死的战士。蒋戈揉完没知觉的脚脖,又把手搭在他头上揉:“你冷吗?怎么不戴围巾。”陆微阳瞪眼:“是很冷,但是这个香水味太刺鼻难闻了。”女人的衣柜里,总喜欢喷一些莫名其妙的香水。“那我们走吧。”蒋戈蹲下去弓起腰,在极不安全的黑暗下把毫无防备的后背留给他了。他身上的浴袍不算厚,周围的风把他的衣服吹到前面,紧贴着他的后背,男人突起的蝴蝶骨太勾人。“你脚伤没问题吧?”陆微阳心里的小兔乱蹦。他可以一刀刺下去,这个游戏就结束了。他也可以不用知道蒋戈为什么会在这里,死了灵魂又会去哪里?可是他好奇,这场爱情的角逐里是他赢还是蒋戈赢。“快点走吧,你真想等到爆炸了炸的我们灰飞烟灭?”蒋戈不太温柔地提醒他。用手捏着他的脸:“你还在发意症啊!我怕你到时候到阴曹地府,嫌他把你炸的太丑了,下辈子又缠上我了。”“放心绝对不可能!”陆微阳的态度也相当肯定。两百米的路程不远,脚下是泥泞的土泥和厚实的雪,稍不留神就会摔倒。远处的电线杆上有标记,脚下的东西硌脚,蒋戈捡起来,看样子是微型监控。这一路上,那人都精心布置过了信号隔离器。每隔一米就会有一颗树,树上有监控。这和上个案件都是蓄谋已久的复仇。“你说,他们这些恩恩怨怨何时才能了。”陆微阳的脸上把落下的雪花蒸化了。蒋戈受了脚伤,步子在积雪里仍旧稳稳当当,矮学弟和刘含晚也跟了上来。他们靠着那个有点微光的地方艰难移动,吱吱地踩雪声给黑黢黢的夜里蒙上可怖的基调。“你是警察?”刘含晚走在他们身后,顿住。“之前是。”陆微阳夹在两人中间,可不关心两人的对话,捂着嘴打了两个喷嚏就能让蒋戈加快速度。这片景区附近开发了很多私人别墅,光眼前这个看起来就富丽堂皇眼花缭乱。大门是敞开着的,雪花溅进去成薄薄的一层了,蒋戈猜测这个门肯定一早就被人打开了。“我害怕,蒋戈咱们蹲在门口不进去了吧。”别墅里没有一处是看得见的。他们在远处看见了光亮,是阳台上的玫瑰串灯。“做亏心事的又不是我们,没人会为了我们蓄谋已久。”蒋戈知道凶手的目的不在于杀了他们,而是针对那些人。不然在温泉那里,他就动手了。“求求了,进去吧,你是警察你得保护我们。”刘含晚绑架这会道德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