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悦,别说了。”童愉连忙从沙发上起身,拉住童悦。“那次我们出去吃饭,菜都上了你被一个电话叫走了,哥们喝酒?!你把我姐往哪儿放?你心里就有我姐了吗?!”童悦转而冲着张铭大声责难。她还想继续说,但突然喉咙一哽,本来已经干掉的眼睛又不争气的流下泪来,她就这么哇的一声,昏天暗地的大声哭起来,“你们都是坏人……统统都是坏人,欺负我姐,还欺负我!”童悦的泪水像决堤的湖水一样倾斜而下,哭的稀里哗啦,任性放纵,完全没有要止住的意思。童愉劝也劝不住,叫她回房她也不回,就站在客厅这群错愕的人面前,洪水泛滥般嚎啕大哭。张铭父母坐在沙发上,被眼前的情况完全吓住了,僵直了背,劝也不是说也不是,完全不知所措,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大人无缘无故欺负了一个小孩一样,竟有些无地自容的错觉。他们就这样坐立不安的看着童悦哭了好一会儿,越待越尴尬,越待越心烦。最后还是张铭的劝说下,二老才起身迈步,踱出家门。走之前,张妈妈还恨恨地朝两姐妹翻了个白眼。当天下午,房东还没把房子收拾好,童愉就搬进去了,因为匆忙,她只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衣物和日常用品。这是两室一厅的房子,客厅小一些,不过一张三人沙发,一张小餐桌,家具放着刚刚好,并不拥挤,就是房子里还乱糟糟的。两姐妹,加个周晓檬,挤在小小的沙发上。周晓檬环顾四周,说:“房子虽然小,但收拾起来还是挺麻烦的,我让我们家阿姨过来帮下忙吧。”“不麻烦了,我跟房东谈好了,他补偿我300块清理费,我待会楼下找个小时工来做就好了。”童愉说,“我们先去吃饭吧,童悦中午都没吃。”“你真想清楚了?从三室一厅的大房子搬到这个几十平的出租屋。这可是降级,打回原形,从头开始啊。”周晓檬问。童愉不以为意,反而像是舒了一口气,她身体后倾,向沙发背靠去,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开口说:“以前一直认为那样才是明事理,懂生活。我们可能看到无数的人、听到无数的教诲叮嘱,以为自己对什么是最好的了然于胸。因为没有房子就得露宿街头,没有一份好工作,下半辈子就没有保障,没有金钱就得不到快乐。我们提很多很多的条件、要求,把自己圈在里面。但是从头到尾,为什么唯独没有看到婚姻的支柱是爱情,为什么以为这些条件都有了就会产生爱情。结果,结婚是一回事,爱情是另一回事。这几年来,现在是我最放松舒服的时候,真的。”“只要你确定了,我就支持你。”周晓檬握住她的手。“姐,我永远站在你这边。”童悦也随声附和。吃过饭童愉和周晓檬把童悦送回了学校。在回来的路上,童愉才把陌生人那个电话的事情告诉周晓檬。“出轨?张铭居然是这样的人!”周晓檬大吃一惊。“就是对方这么一说,也没证据,只知道那个女的叫尤婧婧。”“这还叫没证据?!你问他了没有?他怎么说?”“没有,我不想问。”“为什么?”周晓檬又是一惊。“反正是要离婚的,有什么好问的。”“那他这也是婚内出轨啊!”“是不是很可笑,我居然一点都不关心他有没有出轨。我甚至想,他要是真出轨还好了,离婚也不会这么麻烦。”“看样子你真是铁了心了要离婚。”“我的想法是不是太坏了。”“童愉……”“这几天我也在想,如果一开始我就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能坚定一点,就不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是我对不起他。”“他都出轨了,你还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难道不是吗?有些人就会说是女人没管好男人,比如我妈,成天跟我唠叨,你要叫张铭早点回家啊,不要让他出去;你生个孩子不就把他圈在家啦……”“还真是……”周晓檬不置可否。“我一反驳就被我妈骂。”说什么来什么,童愉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正是妈妈打来的。童愉皱起眉头,对周晓檬做了个“我妈”的口型,然后接起电话。妈妈还是知道了,童愉就怕妈妈唠叨,她这次想自己处理,再不听别人的议论说辞。妈妈叽里咕噜地讲了很多,问了很多。说了半天,来来回回无非是管住点男人就好了,各玩各的当然会出问题,快点生孩子,男人就收心了,离婚是随便就能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