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陆行云吻了她的脑袋一下,“回家了就好了。”魏婶子在天蒙蒙亮就起床了,把自家赖床的三个男人叫了起来,吃完早饭,砍树的砍树、摸鱼的摸鱼,都给赶出了家门。她和魏奶奶在家门口拆毛线,这些毛线是她家大儿子魏俊朗前几年的毛衣,搬家的时3候被翻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胸口处被老鼠咬出了两个洞,整个毛衣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这时候大家都困难,限购超市里卖的都没有这么好质量的毛衣了,她也舍不得扔了,今天和魏奶奶把毛衣拆了重新打一件。“南枝回来了?这是去了哪里,怎么一连好几天家里都没动静?”魏婶子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已经吃完早饭从家门口后面走过的南枝三人。“我们一家去拜访我老公的老同学了,他家在后山山下的村子里,刚去就碰到了喜事,他同学结婚,我们就留下喝了喜酒。”南枝给他们的出行找借口。“结婚啊,这是喜事,我家老大都要三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带个儿媳妇儿回来。”说着说着魏婶子就愁眉苦脸起来,现在这世道,想要娶个媳妇儿,好像更难了。南枝宽慰道,“都世界末日了,婶子就少操一点心吧,咱们认真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只要婶子每天健健康康的,把自己身体养好了,没准哪天魏哥的缘分就到了呢。”“南枝闺女说话就是好听,不像我家里的两个臭小子,整天就只知道气我。”魏婶子笑眯眯的说道。“婶子,我过会儿回来和您聊,我们这会儿还要去砍柴呢。”大宝二宝就像家里的两个熊孩子,在南枝和魏婶子聊天的时候,它们等不及似的要带着南枝往山下走,一个在她身后用脑袋顶她的背,一个在前面咬着她的衣角往前拉,嘴里还在不停哼哼,好像片刻都等不及了。“好,你们去忙吧。”南枝拍它们的脑袋,听起来“邦邦邦”的响。“你们脑袋里都是空的吗?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玩,说的就是你,二宝,别笑!”看到二宝笑眯眯的看着南枝对着大宝生气,南枝把火力也转移到了它头上,“昨天是谁只顾着自己出去疯跑,把家里三只幼崽饿的嗷嗷嗷叫的?”二宝转过头不看南枝,接着还跑了起来,一会儿的功夫,两只狗就跑的影子都看不见了。“成了精似的。”南枝叹气。“这棵树可以。”陆行云已经有了经验,看到一棵虽然还长在地上,但是明显已经干枯了的松树很满意,这种干了的松树扛起来没那么重,回去直接就可以燃起来。树上面的松针已经完全黄透了,树皮也干了,一碰,树上的松针哗哗哗的往下掉,给南枝脑袋上都掉了不少。他们启动电锯,开始锯树,南枝则拿着一个经过她口述陆行云自制的抓耙,开始在地上收集干了的松针枯叶。干了的松针可是引燃的好东西,连干了的玉米梗也比不上。每家每户基本上都在家存了一堆,人群居住比较密集的地方,想要在地上找干了的松针都找不到,基本上都被抢光了。“今天下午回家就把藕给栽上,还要先挖个池子灌些水。”南枝自顾自的小声念叨,理一理她们今天的活动计划。刚把木头抬回家,在门口就听到了闹事的声音。南枝把背篓放下,防备的看了看,争吵声在他们头顶的五人合住的山洞门口,并不是他们家。暗自松了口气,同时南枝有些好奇,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悄悄走到了看热闹的魏婶子旁边,“婶子,乌勇他们家这是怎么了?”魏婶子便说道,“还不是前两天那事,对了,前两天你们不在家不知道。”接着魏婶子把事情从头到尾给她详细讲解了一番。有一天在山下捕鱼的时候,一个男人突然认出来了住在这里的娜娜是他女儿,抓着她的手就开始哭,说他们一家都想她,还说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去看看,她妈妈想她想的都在家生了病,现在病得厉害了,在山洞里躺着起身都起不来。接着左一句“你要孝顺”“理解他们”右一句“也是为你好”“回家看看生病的妈妈”,接着就开始呜呜的哭,说家里现在怎么怎么困难,要娜娜回家帮衬帮衬。作为一个妈没了,渣爹不做人的女孩子,南枝当即从这个爸爸身上嗅到了某种和她渣爹相似的气息。魏婶子接着就是对娜娜那爸爸一通乱骂,“我还以为真是这样呢,想着娜娜这孩子平时看起来乖乖巧巧的,不像这样的人啊,还以为其中有什么误会呢,没想到这个人渣在二十几年前故意把娜娜给扔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