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肌肉一瞬间绷紧了,我在害怕。是的,我害怕他突如其来的侵略性,我害怕他对我表达的爱意。我害怕他的爱,因为我回复不了他。我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徐文华垂眸看到了两步,苦笑一声松开了我的手腕。他没有说话,只是往停车场走去了。大约是他垂眸的时候,转身的时候眼神太过于悲伤的缘故,我上前俩步说:“还是送我吧。”他回眸一笑,琥珀色的眼眸顾盼生辉。令我一瞬看呆了。在车上,一路上,我都在想我这个做法太那啥了吧。明明我回复不了他的爱意,我是一个直男,我这样给他一个拒绝信号,然后又给他一个允许信号算什么。逗狗子吗?一个棒槌一颗糖。我一路上都在自我反省,自我厌恶。我半路时就已经下定决心了,我一定要在下车的时候跟他说清楚,我就是直男,我不同,我要追求女生的,对,女生。是的,我应该是追求的是一个女性,一个温柔贤淑的女性。可到了下车时,我窝在车里磨磨蹭蹭没有说出口,他绕到我这边给我打开了车门,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分手大家好,我叫江礼仁。我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好。徐文华就在车门那里看着我,我都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好,做些什么动作好。“该下车了,回去吧。”徐文华说。我抬头看着他,他容颜俊美,工作又好,心态也是清高,行为也无可挑剔,怎么就看上了这么无用的我?我思来想去,也只能是觉得因为我之前表现得太暧昧了。我咬咬牙,狠心说:“我没办法回复你的感情。”我开始撕扯在我们中间的那一层纱布。徐文华沉默了一下,嘴角的弧度也下去了,他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颤动一下,然后垂下看向了底下。我继续撕扯:“我不是那种人,我之前只是误以为你是女性,所以才做出那些行为。我为我之前的行为说对不起。”纱,扯烂了。我这是彻底的破釜沉舟了。接下来该是他对我的指责了,我都会承受的,哎……我真是一个渣男。不过,徐文华依旧沉默着,停车库里面寂静,仿佛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我语气弱下来了,不再像刚才那边硬,狠,无情。虽然徐文华是个男人,可是耐不住他脸像女的啊,他摆出这样的表情,我怎么下的去嘴啊!徐文华停止了沉默,他冷淡地说:“为什么?因为卖花女吗?”他在说什么?什么因为卖花女?我拒绝他的理由很明显就是因为我说的话,不是因为其他人。“不是,是因为我们性别不和。”我狠下心了,眼神也不再看向他。啊……不看他,我的良心才会好过一点。“……好,好一个性别不和。”徐文华自嘲一笑,他看起来难过极了。如果他是一条狗的话,大概他的尾巴现在也不摇了,是耳朵,尾巴都垂在地上吧。我就是那个打击了徐狗狗一颗心的坏人啊。“我送你上去吧。”徐文华努力地扯出了一个微笑:“这是我的一个小小的愿望,可以吗?”他看起来太难过了,我没有恋爱过,我无法感同身受,但是看表面而言,他太惨了。如此残酷的对待他是否正确?我不知晓,但求无愧于心吧。我许可了他送我上去,才离开停车场,坐上电梯前都没有任何的声音。在电梯,密闭的环境里面,徐文华本来与我靠的很远。忽而在一楼的时候进来了一家人,他们的婴儿车占据了大半个电梯,人员数目也占据了电梯大部分。我与徐文华便靠的很近了,仿若贴着的样子。他侧着身子,将刚好站在角落的我给挡住了,将我与外界挡住了。外面,家人的说话声,孩子的玩闹声都被挡住了。我轻微挪动了一下身子,离开了他的包围。他那样对我太有保护性了,就仿佛我是初生的婴儿,易碎的花瓶一样。我并不是这样的人,我有能力去面对风雨,我也必须让我自己去面对风雨。他看着我一点点离开了他的范围,他沉默着。有一瞬间他抓住了我的手腕,但是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松开了。我心底里叹息一声。伤痛是必然的,希望他未来过得好些吧。很快,我家的楼层就到了。我俩下了电梯。在家门口,我用钥匙开了门。我进入了门,而他还在外面。我对他说:“再见。”他没回话,只是看着我。我叹息一声,关上了门。房间里面出了老妈以外,还有老姐,老姐面前的桌子摆了许多的东西。我问了一句:“怎么了?是凶杀画主人有什么线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