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川看了眼丢弃的瓶子和泼在地上的液体,他笑了笑:“原来是硫酸啊,你被人甩了要报复?”
男人捂着脸爬起来:“贱人!我饶不了你!你以为你找个开车的小白脸就了不起了?!”
于一川走过去一耳光甩在他脸上:“会开车的小白脸多着呢,还有开宝马的呢!”他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突然抓起男人的头发砸在车尾盖上,金属的车盖立刻凹下去一块,同时沉闷的肌肉破碎的声音传出来。
“放开我!”男人吼道,血从他的发间流下来。
“很不巧呢,我今天心情很糟糕。”于一川并不松手,只笑笑地把男人的头拎起来,再顺势惯到地上,然后他一脚踩在男人脸上:“被甩了就要报复吗?原来不光高中生这样啊!”
男人已经意识到自己和对方体力身手的差距,只有嘴巴还不认怂地说:“他妈的你们也不会有好结果,这小贱人甩了我早晚也要甩你……”
“是吗?我们早晚没好结果没关系,但你怕不怕你现在就没好结果,”于一川仍是笑着:“你看看这一带这么偏,现在也没人路过,我杀你很容易,然后用车把你载到荒郊野外抛尸走人,呵呵,这没有人证物证的你就成孤魂野鬼了……”
他说话带着笑音,并不是冷,只是像玩笑,随意而轻飘。
男人却止不住地抖起来:“不……不……”
“不想的话,就再也不要过来,否则我可不会把硫酸泼你身上……”于一川抬起脚:“硫酸到人身上有什么意思,化学没学好吧,硫酸不能腐蚀玻璃正好可以装在玻璃针筒里,慢慢注射进你身体里才有意思,和血液一起流动,烧完心肝脾胃肾,不知道多好玩呢……”
男人连滚带爬地跑:“你这个……变态……变态……”一眨眼就跑得没影了。
于一川转过身走回车里:“已经没事了。”
他看向缩在副驾驶座上的乔子蓝,男孩子缩成小小的一团,手抱着膝,长发披在他的脸上,苍白的脸上满脸泪痕。
于一川愣了一下:“吓到了?”
他伸手试图去安抚男孩子,而乔子蓝立刻尖叫起来:“别碰我!!”
“我刚才那是吓他的,不会把你吓到了吧,”于一川只好缩回手:“刚才真险,差一点硫酸就泼你身上了。”他发觉乔子蓝的身体颤抖地厉害,随手从后座拿件衬衣给他披上:“别怕。”
乔子蓝头埋在臂弯里哭了起来。
于一川彻底搞不懂他了,只好坐在一旁点着根烟:“知道怕了?不要再招惹这些男人,社会上的人就是很复杂,要保护好自己,”他停了一会,半晌说:“你下车吧,我得回去了。”
乔子蓝抽泣了一会,推开车门下了车,再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
于一川回到家时叶苗一个人正坐在房间里发呆,一见他进门就眼巴巴地望着他。
于一川会意,走进房间顺手关门:“怎么了?生谁气了?”
叶苗走过来抱住哥哥:“妈妈不要我和子蓝玩……”
于一川听他委屈的口气就笑:“她不让你和子蓝玩,你就不和子蓝玩了?”
“我不想惹妈妈生气,”叶苗仰起头:“子蓝是变了很多,我也承认,但既然做朋友就要一直做下去啊,而且子蓝还是子蓝,他只是外表变了……”
声音低下去,渐渐听不见,于一川摸着弟弟尖尖的下颌:“你也认为他只是外表变了?别骗自己了。”
“子蓝从前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定是发生过什么,生病只是借口,如果真是生病,为什么当时我不能探望,为什么他要搬家,为什么三年不到的时间他会变这么多,他从前那么开朗,对谁都好,都热情,谁他都愿意去帮忙,总是笑笑的,高高兴兴的,而现在……”叶苗垂着眼睛:“他不开心,他不说话时非常冷漠,像是把自己和外界都隔绝开一样,我不想他这样……”
“人各有命,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于一川不以为然:“不过我也认为你少和他接触好,这和朋友不朋友没关系,是他现在社会关系太复杂,我没有告诉你吧,他在酒吧跳钢管舞,收人小费就陪人喝酒,交际也混乱,我当然放心你不会跟他学坏,但是我担心……”他看着弟弟垂下来的长睫毛:“他的靠近会伤害到你,就算他是无心。”
“会吗?”叶苗轻声说:“其实钢管舞的事,为钱怎样怎样的事,我知道,可是我是他的朋友,如果我都抛弃他,他会更难过的……”
“有些事情远比你想的复杂,你心地好你善良,可是……”于一川把弟弟搂进怀里,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会担心啊。”
“哥哥……”
“朋友可以再交,乔子蓝不见得少你一个朋友就会怎么样,并且你要明白一件事,”于一川低下头:“同情,绝不是男人需要的。”
叶苗望着哥哥:“你是说,我在同情他?我不是……”
“不是你以为,”于一川打断弟弟的话:“而是他认为,所以就算是为他好,就算是为了不让妈生气,别和他来往了,”他笑了一下:“或者,为了哥哥不用天天担心?”
“哥……”叶苗来不及答应,或者拒绝,于一川的唇温柔而有力地落下来,堵住了他想说的话。
叶苗闭上眼睛,在让人窒息的深情中渐渐迷失。
第二天吃早饭叶苗向继母道歉:“妈妈,昨天我态度不好,对不起。”
伊芬就笑:“母子之间有什么隔夜仇,你这孩子还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