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差不多了,公园那边怎么说?”
黎旭说:“他们说他们立了警示牌,还在推卸责任,就看家属怎么索赔了,这个不好说。”
张警官点头:“这个虽然不关我们的事,但那个叫叶苗的孩子实在可怜,爸爸妈妈都没了,希望到时公园能多赔偿点。”
“是啊,”黎旭想了想:“其实我和那个于一川已经是打第二次交道了。”
“怎么说?”
“第一次打交道是我刚当上警察时,大概是两年前,他涉嫌故意伤害,不过后来证明是清白的,这个人并不好斗,有人挑衅也能忍下来,并且当时他和那个伤者有过节,他也不隐瞒,就像这次,他也没有隐瞒他继父不喜欢他他们关系不太好的事实,我觉得这人不错,相当坦诚。”
“年轻人,别把主观情绪代入案子啊。”张警官笑笑:“主观地说一句,我倒觉得这种人要么是太坦诚,要么是太有心机。”
“哈?十几岁小孩能有什么心机啊,老张你真是人性本恶论。”
“开玩笑开玩笑,不管怎么说这个案子算是结了,小黎越来越能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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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是每年最寒冷的一个月,叶苗站在父亲的墓碑前望着父亲的遗像,每一口呼吸的气都凝成苍白的霜雾。他的身后站着伊芬和于一川,母子俩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个局面。
还是伊芬先说话:“小苗,你爷爷奶奶来过电话,问你要不要过去和他们住,我考虑了一下帮你拒绝了,一来老人家身体不好,很难好好照顾你,二来你爷爷奶奶都在外地,怕你不习惯,我是这么想的,虽然你爸爸不在了,但法律上我们还是一家人,而且我也是一直把你当自己孩子看,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一起生活,好吗?”
叶苗低着头,很久没有动。
寒风中他的身影看起来更加单薄萧瑟。
于一川走过去,他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弟弟肩上,叶苗慢慢转过头,抬起眼睛望着哥哥。
“有哥哥在。”于一川搂着弟弟的肩:“你还有我。”
为了防止叶苗睹物思人,于一川和伊芬把叶自立的东西逐一收拾进储物室,可是一个长期生活的人突然不在了,就算怎么收拾,那些残留的痕迹也不会消失。
伊芬叹口气,慢慢地把衣橱里的衣服一件件拣出来,于一川站在一边帮她,边和她说话:“我找公园管理处谈过,他们还是不肯让步,只肯赔两万,你怎么看?”
伊芬沉默着,仍收拾着衣物,一件件小心翼翼地叠好,仿佛会穿那些衣服的人明天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