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字辈,秦老大点点头自言自语说:“秦沛,这名字还使得。”
“好孩子,生得模样端正的,是我秦家的种儿。可读书了?”
“在士林教会中学。”叶沛答,挺起胸。
“啊,好学校,好学校。”师爷忙赞道。
叶溶拉拉母亲,要在一片喜气洋洋的喝彩声中悄然离去。牛氏依依不舍地望一眼叶沛,咬咬牙转身。
“春桃呀!”秦老大一声唤,春桃愕然止步。
“你说,两个孩子同庚?”
牛氏周身一颤,结结巴巴道:“是,是的。”
一旁的费师爷呵呵笑了:“这掐指一算,你才离开秦府前后,肚子里就该有了叶溶!”
秦老大猛然将目光投向叶溶,眉宇飞扬的英气,结实的身材,那招风耳,心里就不由一震,动动唇又含糊了,露出一抹自嘲的憨笑。
他记起来妻子燕萍,那个还算得名门闺秀的女人,举止大方,美得令人不敢靠近。若不是他用强相逼,怕也娶不到家世没落的她。他那时年轻,酒色人生。她鄙视他是个粗人,看不起他,冷冷淡淡的模样,令他总觉得是种挫伤。他不由怀疑她心有他属,不然如何如此呢?好在他家大业大,有得是女人伺候,他日日在家寻欢作乐,冷落燕萍。可她怀了孕,有人说那孩子不是他的,没有近过她身子几次,如何这么的巧?
那夜,他喝醉酒,他打了她,写下休书,咬定孩子不是他的。她说他疯了,那伶牙俐齿的丫鬟春桃儿就来助阵。他醉了,醉酒是他唯一的借口和理由,将燕萍推出门外,他就压了春桃儿尽情了一场。他依约记起那颀长脖颈,皓腕如雪的小女孩,甜甜的笑,红扑扑的脸颊胜似胭脂的可爱。她挣扎如小兔般胆怯,哭得无助凄惨。燕萍在外面擂门哭喊,他记得破红的处血点点滴滴染了浅绯色的茵褥。他笑望着蜷做一团哭泣的春桃,还对了窗外得意地戏说:“陪房丫鬟吗?不陪房哪里行?”。他醉了,大睡醒来,妻子和春桃儿都不见了。
秦老大清楚的记得当年那情景。
难道这么快,春桃肚子里的孩子,十七、八岁大小,十月怀胎,还早了些日子,错不了!
母亲紧紧抓住叶溶的腕子仿佛要将他骨头捏碎,目光满是惊愕。叶溶似乎明白什么,恐惧令他反腕扣住她手腕嚷一声:“我们走!”
呼啦啦两旁打手围上。
“妈咪……”叶沛惊慌失措的声音,仿佛对陌生的环境满是不安和恐惧。
牛氏惨然回头,蠕动了唇,豆大的泪珠子扑打打落下。
“闪开!”叶溶伸手拉开架势,飞腿横拳左右开弓就打得两旁黑绸短衫的手下向两旁退避。叶溶暴怒地施展浑身功夫就要杀出一条血路,臂上搭的风衣舞动如流星锤、霸王鞭,腾挪跳跃,飞腿横扫,矫捷如豹,虎虎生风般。
“叶溶,你住手!秦公馆怕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楚耀南喝骂,但撕裂的心正在经历另一场较量。若叶沛只是个草包,那叶溶可不简单。难道他也是爹的骨血,天下岂有如此诡异传奇的事情!那他又算什么,这个他居住了二十年的宫殿,他喊了二十年爹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