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又摇了摇头:“我也想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的话没有说完,匕首已经插入了他的胸口。
无论多少次,还是一样的痛。
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他懂,周伐不懂。
他像是死了很多回,每一次,都是周伐亲手杀了他,每一次,他都对他说,把刀给我,每一次,他都觉得,答案会不会不一样。
如果某一次,他肯对他说,我是为了你。
为了你,不那么孤单。
那么他宁愿在无尽的死亡轮回中,心甘情愿地彻底迷失。
摇晃,摇晃,摇晃。
撕裂的疼痛贯彻心扉,云泥睁开眼睛。
树的年轮一圈圈的在眼前摇晃,冰冷的木块深入隐私脆弱的后穴,坚硬,重复,永无停歇。
云泥抚着那块木板,怎么办,他竟然已经不觉得羞耻了。
比起一块无生命的木头,曾经在仇人胯下辗转承欢,更加的无耻荒诞。
刀夜,他念出这个名字,想起他黑漆漆的眼睛。
他不再害怕了。
有一个人,比他的灭族仇人,更加可怕,十倍,百倍,千倍。
他被他一遍一遍地背叛、伤害、杀戮。
木头人继续着它的动作,云泥抬起头,望见二楼竹帘前的熟悉身影。
“你肯和我合作,”周伐说道:“我就让他停下。”
云泥摇了摇头,“我不会服从任何人。”
周伐像惋惜地叹了口气:“为什么这样倔强?你和我一起用灭尽刀,我们还能在一起,像过去一样。”
云泥望向他:“不一样了……”
周伐手指点着扶栏:“唉,你非要逼我杀你吗?”
云泥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周伐像无奈似的回过头,对竹帘后的人低语着。
云泥忽然想起,他从来没见过那个竹帘后的主使者。
周伐回过身,“你想死,我成全你。”他说着,转身往楼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