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就那渣渣战斗力!
心有红莲花的魔熙咂巴着奶水,哼哼唧唧地表示,愚蠢的人类啊!
就这样,魔熙着实度过了数年愉快的童年。
期间,他小哥魔翳对自己雪白可爱的弟弟展现出莫大的热情,具体表现为:在魔熙觅食的时候眼巴巴趴在边上瞅着看,然后被魔熙误会为愚蠢的人类对大魔族食物的觊觎,结结实实赏了一脚丫;在魔熙洗白白的时候跃跃欲试地拿起毛巾,被本来心情就格外不愉快的魔熙泼了一身水;在魔熙自力更生颤颤巍巍着小藕腿站起来的时候板着脸紧张地伸手护在左右,被嫌弃他碍事并自动引申为这是人类妄图破坏魔族自强的阴谋的魔熙呼了一巴掌……
大姐魔梓挺着三年零四个月大的肚子,一枪把她丈夫抡到地上,英姿飒爽地耍了个枪花,咚一声把枪尾杵在地上,笑盈盈地扶着枪看每日例行的小弟欺负大弟,那姿态,那气势,真真让魔熙感受到了家乡的气息——魔界女汉子的纯爷们气息。
顺带一提,人类的审美真心捉急,魔梓、魔翳、魔熙什么都蠢透了,大花这等通俗中带着高雅,简明中带着深刻,脱去浮夸的形容直指本质的名字,才是真绝色也!
作者有话要说:
来吧,我已经做好被打入冷宫的准备了——嘤嘤嘤,敢甩下jj不更新数月,就要有勇于直面归来后惨淡的点击……嘤嘤嘤……我忏悔
傻哥哥你够
魔熙幸福的童年毁在了他姐夫的手里。
那个在他看来长得一副小白脸弱鸡模样的,智商还很令人捉急的男人,意气风发地坐在那傻兮兮的名曰王座实质就是个大椅子的东西上,一挥手,对着隔壁村落的使者做出了吾夜叉魔族威武雄壮,不服来战的宣誓。
好吧,具体细节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说了夜叉魔族,夜叉“魔族”是吧!?
彼时,魔熙正被魔翳小哥抱在怀里,半个身子悬在空中,衣服被勒在上面,露出嫩白的腿。这实在不是个让魔舒服的姿势,不过看在这愚蠢的人类一直致力于得到吾辈大魔族的宠信,魔熙就这么放着让他去了。
而终于得偿所愿的苦逼小哥,则是习惯性地板着一张小脸极其内秀地抱着小团子走过内室,走过长走道,又走到大殿——要知道,被姐姐各种欺负了几十年,好不容易得了个弟弟,结果伏低做小十几年都没能碰到弟弟一根手指头的哥哥伤不起啊。
乍然听到这么颠覆性的消息,魔熙第一反应就是别过脸盯着魔翳看,那双眼角微微上挑的琥珀色眼瞳慢慢眯起。就在魔翳绷紧身体,已经做好了下一刻会被弟弟一爪子挠过来——就跟之前的每一次那样——的准备的时候,魔熙干脆利落地把头又转了回去。
哼,给自家少数民族取个霸气侧漏的名字谁不会啊,以为村子叫“魔族”就真把自己当魔族了,自欺欺人也先把战斗力变成十啊,愚蠢的人类!
放松下来的魔翳反而有些慌乱,多少有些知道自己这抱孩子的动作肯定让弟弟不舒服的好哥哥连忙把魔熙放了下来。他押了宽大的袖摆,小心地用指尖撩起一片在弟弟的脸颊上擦拭着,棕色的袖口很快就染成了湿润的褐,衬着那双被泪水洗刷得越发明亮的琥珀色眼瞳,居然很是好看。
魔翳足足比魔熙高了两个头,已经初具少年的模样,在里三层外三层的繁复衣料帮衬下,看起来比吃好喝好养的圆滚滚的魔熙还足足壮了两圈,但因为身形修长,也不显得健硕。他小时候被姐姐欺负惯了,好容易当了哥哥又一直被弟弟欺负,热脸贴了几百年的冷屁、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练就了冷面神功。
魔爸魔妈都愁死了,偏生不明就里的围观群众还一见着他那张少年老成的冰块脸就感慨夜叉长老后继有人啊青出于蓝啊国家希望啊云云。唯恐天下不乱的魔梓乐呵得不行,挺着那十年零七个月的大肚子前俯后仰吓得姐夫刷白了脸。
可那张鲜少有表情的脸上,如今只有不知所措,。看着被自己弄疼到哭了的弟弟,眼里藏着不易觉察的慌乱,擦完眼泪的手就僵硬地停在魔熙脸边,半晌,才干巴巴地开口。
“别哭,我不是故意的……”
魔翳抬起手,想要揉揉自家弟弟的脑袋。不过以往无数次惨痛的经历让他在即将触碰到魔熙头顶的时候还是顿了顿,翘起的发丝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着他的掌心,软软痒痒的。
魔翳面无表情地将视线定在魔熙的眉毛上,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在不耐烦的时候眉梢会略略挑起,那带着几分挑衅的模样实在可爱到了极点。
魔熙难得地没去管愚蠢的人类那明显越矩的行为,陌生的液体从眼中涌出,顺着脸颊流下,冰冷得很。这和以往舒舒服服伸了一个令魔酣畅淋漓的懒腰后,眼角下意识挤出的泪花完全不同,几乎让魔熙产生了他正在“哭泣”的错觉。
就像一个人类那样。
他忽然想起了些很遥远的事情,那时候,他还不是魔,拥有着张大强这样清新脱俗的名字,在一个山沟沟里欢脱地成长。
魔翳停在魔熙头顶的手终于压了下去,带着一股摸着一把被挠死也算爽过了的义无反顾,狠狠地揉在他头上。和看起来一样柔软的发丝乖顺地伏在魔翳的掌心,揉过两遍之后,发梢就翘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己弟弟一眼,看魔熙还在出神,便放轻了力道,顺毛一样地一下一下抚摸着。从未和弟弟这般地亲近过,魔翳只觉得掌心被发丝挠出的那丝痒意,悄悄地蔓延到心底,又散到嘴角,让他止不住地想要微笑,更想捏捏魔熙胖乎乎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