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季思宇伸手将萧素清拦住:“外面很危险,萧大人还是回西苑去吧!”
萧素清目光微冷,这几日里他旁敲侧击,对季思宇已经不复当初的信任,此时开口自然不会客气:“莫非是我对下属太放纵了,才惯得你今日这般毫无礼貌!不要忘记了你的真是身份!”
季思宇脸色雪白咬牙,就是不后退。
“混账东西!”萧素清大怒,张了张嘴巴,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萧素清念头一转,说道:“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你到底是谁的人难不成要我再说一遍?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是内密司派到帝后身边的细作,莫非你是要反了不成!”皇上啊,皇上,如果在决战之前微臣动摇了帝后的军心,不知此战的胜率是否可以提高?
“思宇,素清说的是真的吗?”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熙和的声音突然响起。原来他见季思宇离开,不放心他一个文人,尾随而至,哪知竟然听到了这样的惊天秘闻。
真相总有被揭露的一天。季思宇一早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局面。他想过很多的解释,事到如今却一句都说不出口。熙和的脸上全是煞气,双目微睁,直直的看着自己。季思宇不知道张了张嘴,无言以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对熙和有了别的心思,理智和感情在他的心里翻搅。爱情和忠诚,季思宇都想要。两全其美的法子并不是没有,只是他还来不及实行,自己的身份就被突兀的揭穿了。
“副帅……”
熙和远远站着并不靠近,他身后的亲兵不待他的吩咐已经走上前将季思宇拿下。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外面杀声震天,熙和的心里几股不同的思绪也在不停的相杀。郭淮和另一个亲兵押着季思宇和萧素清,将他们的手背在身后捆了个结实,问道:“副帅,这两人要怎么处置?”
“锁起来!”他拔出腰间的剑,眉宇间带上了一股子凛冽的迫人之气。熙和颜好,平日里并不常生气,但只要动了真怒,必定夺人心魄:“派人守着西苑,脚踏出西苑就砍脚,手伸出西苑就断手!”
郭淮这等久经杀场之辈神色也颤了颤,高声应了一声是。不要说萧素清和季思宇两个书生,第一次萧素清对柳熙和改了观。时间,果然是世界最大的利器。
马骁一人一马闯进府内,奴仆皆是普通百姓并不会武功,见来人高头大马凶神恶煞直吓得两股战战。马骁也不滥杀无辜,用马鞭卷住一个奴仆的脖子将他提到身前,呵道:“柳和人在哪里!快说!不说就杀了你!”
奴仆嘴唇哆嗦,一股黄汤从股下流出,伸着手指向西苑。马骁嫌恶的将他耍出几米远,也不管府内亭台楼阁骑着马就往西苑闯。没走两步就撞上了正好从西苑出来的熙和。两人四目相对隐有刀光。
熙和长剑在手,指向马骁:“你竟有胆子来!”
“我有何不敢!”马骁翻身下马,和熙和对峙起来。他气势强悍,四周亲兵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将他和熙和围住。
冀州城外十里处的一个小山坡,付天翔的人马已经赶到。小皇帝坐在马上用望远镜看着冀州城。此时已经接近正午,城防交接之际,冀州城防守正松。冀州整个城池呈方形,暗合天圆地方之说。墙壁皆是深山老石建成,足有四米厚,墙高四丈,女墙箭垛遍布,三面环水,是马腾风苦心经营之地。
两方交战不下百场,小皇帝这方之所以没有歼灭叛军,也有这易守难攻的冀州城之故。付天翔知道要想攻打冀州城,只能从无水的西面强攻。但冀州城内足有三万精兵,若不能急袭成功,被黄洲,浒河两地二十七万守军反扑结果不堪设想。他和熙和交手次数不算少,知道对方年纪虽轻却不是易于之辈,最善防守战!付天翔带着三千骑兵,敢向占据地利的冀州驻军发动攻击,绝对称得上冒险。
不过他们这方也并不是没有任何优势。冀州城内大乱,守军在内城平乱,守备自然松懈。又有内密司的人里应外合炸开城门,也并不是毫无胜算。
三千骑兵长途奔袭近一个上午,却毫无疲态。付天翔一声令下,一千余人换装下马,充作步兵,先行潜入冀州城附近,以作响应。不久,一个探子回来禀告,说是已经探明了情况,冀州城内果然大乱,城防也非常松懈,他一人就干掉了三个暗哨,只要付天翔一声令下,就可以和城内的细作里应外合。
小皇帝对军务并不是非常熟悉,是以没有胡乱插手。付天翔知道小皇帝的意思,沉声开口说:“谁愿充作先锋为本将打开城门?”话音才落下,剩余两千人马七嘴八舌开口:“末将愿往!”“属下愿往!”
“很好!古四你带一百人先上!”付天翔命令道,要求全军在马蹄上绑上纱布,缓缓前进,为古四一行人压阵。
古四等人马速飞快,在即将靠近城墙外围之际开始对着城墙上的守卫射箭。城墙上的守军挂心城内战事,对城下的监视实在算不上严密。他们哪里会想到小皇帝一方会突然发动攻击。直到箭如雨点射到他们身边时才高声大喊:“敌袭!”
就在此时,下马换装的骑兵们已经在一百兄弟的箭雨掩护下开始往城墙边爬去。古四看到已经兄弟爬到城墙下,连忙摸出腰间的信号弹对着天空一放。白日,烟花绽放。一旦内密司的细作看到烟花就会打开城门将他们迎进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