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恒看着孙扉渐渐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在他看来,孙扉真很适合做自己的假期情人。虽然相貌什么的他达不到自己的标准,但胜在个性柔和,而且这么一个普通人,到时候也不怕甩不掉。周子恒知道他要的不是伴侣,他现在需要的是暂时用来疗伤用的工具。
“叮铃铃——”周子恒有些意外的接起电话。他不是不知道时下的潮流,不过他不是什么潮人,不会把手机铃声什么的都换成流行歌曲之类的。他现代但也传统,铃声只不过是用来提醒人电话,搞那些花哨的有什么用。
“子恒……”
电话那头传来周子恒熟悉的声音,他深呼一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才敢开口:“是我。”然后是长长地沉默。周子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盼望了那么久那个人终于还是给他打电话了,可是心里却不是欢喜无限。
“你,还好吗?”这样陌生的寒暄,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周子恒觉得嘴里有些苦涩,接着他清楚地听见电话那头那个人的呼吸声加重了,然后他听见那个人说:“对不起,还有我想你。”
那个人说想他。周子恒挂了电话,无言以对。几乎在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脑子第一时间出现就是集团和梁氏企业的大型合作计划,不是不想相信,而是有时候不能相信。
陈富贵叫了一帮子兄弟守在这条路上,他们看着孙扉和另一个男人分开,自然清楚地知道这个人就是目标。他讲义气,孙扉把自己的祖传物件还了自己,他要求的事情自己也一定做到,如果他没做到,孙扉这个伪君子狐狸精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他。陈富贵本来只打算叫三四个人,不过哥几个平日里无聊惯了,听见这么个事情,都想凑凑热闹。找茬这事,谁不喜欢。所以一共来了两桌七八号人,高矮胖瘦各色各样都有,喝了点酒之后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悍气。论斗殴,陈富贵自认不过是个下层。而他那几个哥们,却都是厉害的,好几个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过来人,不是什么扶不上墙的小痞子。
也就是说,他们这样的流氓一定比一般的小混混来得难缠,而且在这个小城市里人人都知道db和ah这两个地区的外来务工是最团结的,绝对能够一呼百应。他们的行事准则也很简单,就是只要自己人被欺负了就立即不分青红皂白操家伙轰上去,道理?打完后谁赢了道理就是谁的。这不就是强权就是真理的小市民版吗?不要觉得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们要是真正的闹起来,这么个普通派出所十几二十人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陈富贵上不了台面,但他会做人。不过是一根烟的事,到让每个认识他的都觉得他人不错。这小子机灵。一开始他这几个哥们要来,他觉得不好,可反过来一想他们要来正好,他就不用自己动手了,而且人多看上去也比较真实。反正是找乐子,也不会放血。再说这几个人都是外来的,只有自己不把孙扉露出去,他们根本不会知道。
看到周子恒电话打完,这几个人大摇大摆的晃到周子恒面前,把他围到小巷子里。陈富贵还不放心的叮嘱了他们几句,注意不要太过火,后来见他们只不过嘴上说说,也就放了心。自己则躲在暗处给孙扉打电话。
周子恒不是傻子,他看见几个人的动作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先把他逼退到这个巷子里,然后就是敲诈勒索。他望向其中一位站在最前面最像头目的瘦削男人,慢慢开口:“这位大哥,大家都是出门在的,我知道赚几个钱不容易。”第一句话先拉近彼此距离,说都是‘出门在外’的,再说‘赚钱不容易’来试探这些人是要钱还是看自己不顺眼。总之预言艺术可见一斑。
他顿了一下,仔细观察这七八个人,看他们的衣着就知道他们是社会底层,就又笑着说:“小弟手里还有几个闲钱,请几位大哥吃个饭,就当交个朋友,以后还请大哥们多关照。”这样一来,对方如果是要钱,自然乐意顺驴下坡。双方都不想闹大,毕竟是社会主义。如果不是,那只能自认倒霉,打架是逃不过了。
陈富贵刚刚打完电话,看到为首的那个似乎有些意动。毕竟大家打工不容易,周子恒的皮夹子里有不少钱。可要是这样一来,陈富贵怎么像孙扉交待,恨不得天下大乱的他只好撇了撇嘴,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道:“哥几个纯粹看你不顺眼!不要以为几个钱就能把哥们打发了!”
周子恒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这群人是来找茬的。他虽然一直在国外生活,但是祖籍黑龙江,他的祖父经常说黑龙江人就是要既有东北人的胆量,又不缺心眼。他受美式教育的同时,也受到祖父的影响,当然不怕打架,但有些事情能免就免,他不希望报纸上出现什么关于他的负面新闻。于是大声道:“各位大哥,要是真打起来,可能事后光医药费就得花好几百,而且万一伤了躺上十天半个月,工资照样扣掉,还惹来一身痛,这还是老板好的,要是不讲情理的,开除也是可能。你说值不值?”周子恒这话讲得极有道理,但也惹人讨厌。
所以事情发展的趋势显然没有朝皆大欢喜的局面发展,那些个人根本就不买账,陈富贵看到那几个哥们脸色都不怎么好,心里暗暗得意。为首的阴森森笑道:“你算个狗屁玩意,凭你这身板还能让爷爷躺个十天半个月?”
周子恒知道这事实不能善了了,他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没有再说什么。却把自己的衣袖挽了挽。